过了好久以后,就当司侯瑀觉得正德帝会降下雷霆之怒,筹办开口打个圆场之时,正德帝倒是俄然开了口。
“相爷可有话想跟我说?”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薛柔俄然开口道。
司侯瑀和薛柔朝着正德帝行了一礼,便同时出了太玄宫。左相魏坚却独留了下来。
司侯瑀心生好感,不由对其品性悄悄点头。
“既然宁家偶然搬家,朕也不勉强,宁子清可贵来宫中,右相,你陪他在宫中四周逛逛,稍后再让人送子清出宫。”
司侯瑀面露讶然,就听得薛柔笑着道:“从方才太玄宫里开端,相爷就神采担忧,出了太玄宫后,相爷更是几番欲言又止,实在相爷如果有话无妨直言,子洗濯耳恭听。”
正德帝淡淡的朝着魏坚一瞥,魏坚在朝中固然好用。也一样能钳制司侯瑀。但是他的脾气实在算不上漂亮,“宁家财势滔天,各国皆想招揽却无一人成行。宁子清有这番傲气也当属普通,若他甚么都不说就同意搬家大周,那朕倒是还要思疑他此次来京是别有所图了。”
殿中的陈元和司侯瑀倒是都替她捏了把盗汗。
正德帝看着薛柔分开的背影,眼中闪过抹深思之色。
“好了,你们去吧,右相,替朕好好号召子清。”
“但是陛下,宁子清来京才没多久。朝中皇子大臣就已有人暗里打仗,老臣恐怕……会生出甚么事端。”
司侯瑀无言,他当然晓得陛下的心机。
而面前这少年却接连驳了正德帝的话语,无疑是在挑逗虎须。
司侯瑀没想到面前之人会俄然提起殷家,神采微震顿时辩驳,“那怎能一样,殷家谋逆叛上弑杀先帝,陛下才会狠心撤除,宁家只要忠心耿耿又怎会步厥后尘?”
“那左相感觉朕该如何措置宁子清?”正德帝问的漫不经心。黑沉的眼中却带着几分冷然。
“陛下,此子过分张狂,且目中无人,陛下就如此任他来去?”魏坚沉声道。
陈元服侍正德帝数十年,早就清楚他的脾气,而司侯瑀虽说是正德帝即位后才当上的右相,但是这二十年的君臣相处一样让他熟谙了正德帝的为人。
正德帝又看向薛柔,眼中带着几分奇特的亲热之色,“你年事和朕子侄普通,朕便唤你一声子清,这大周京中繁华之地颇多,你即便不肯长居,也无妨在京中多逗留几日,如有需求之处尽可跟朕开口。”
“相爷这话谈笑了,这世上另有甚么处所比皇室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