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侯瑀只感觉他所坚信之事一夜崩塌,国将不国,君将不君,他又守的是谁的节,尽的是谁的忠?
温馨寥寂的长宁坡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领头的容璟一身黑衣,脸上的那抹嘲笑比四周的火光还要刺目。而在容璟身后,站着的满是原周朝大臣,他们望着最中心披头披发如同丧家之犬的正德帝,脸上或是震惊,或是鄙夷,或是不敢置信。
“相爷,周国败于他之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必定,你当真要为了这类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守节,放弃你保护了大半辈子天下百姓,罢休那些即将到眼的乱世清平?”
正德帝猛的瞪大了眼,他看着薛柔那双眼睛,不晓得为甚么就俄然想到了殷若华,阿谁他曾经倾慕羡艳,乃诚意生妒意的女子,当时候他日日防备兄弟父皇,到处看人眼色勉强责备,阿谁女子虽为女儿身,但是却过的比这世上任何男儿都要尽情随性。
正德帝和薛柔对视,眼睛逐步放大,面前这张陌生的容颜垂垂的和影象中那几近将近退色的女子容颜合为一体,他猛的跌坐在地上,伸手指着薛柔大声道:“你是殷……啊!!”
“阿皖,我没有想关键你,我从未想过关键你,是殷毓秀,是她……是她假借我的名义,让孙安对你下了死手,是她想要撤除你……阿皖…我心悦于你,我这些年一向都想着你,紫竹林……我将你供奉在了紫竹林,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
正德帝听到薛柔的话,此时已经完整回过神来,他猛的昂首看向薛柔,怒声道:“你们诓朕?!”
薛柔看着正德帝,俄然暴露抹让他毛骨悚然的笑来:“当年你将殷家百余口骸骨弃于此处,让他们暴尸荒漠不得循环,现在我便在此为你设牢,让你生不得,死不得,日日在此替他们守灵,用你的余生来忏悔你当年的罪恶!”
正德帝声音中尽是颤抖。
正德帝口中的要求之声刹时消逝,他猛的昂首,却几乎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瞎了眼睛。
“是吗?既然你这般想我,那为何不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