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小憩半晌?”沉星唤了人将午膳撤下,看向站在窗旁深思的宋清欢。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表情,持续凝神听着。
“我晓得,快走吧……”
“父皇性多疑,仅凭一个卜卦的成果……或许还不敷以让他下定决计,我需求再推波助澜一把。”宋清欢的目光,悠悠从窗外转回,眸底是如有所思的神采。
一袭天青色斑斓罗裳,裙幅翩翩,行走间若涞涞秋水。一头青丝挽成垂柳髻,斜簪一支缠花翠珠碧落玉簪,垂下银色流苏,在鬓边微微闲逛着。这打扮,这姿仪,像极了一人。
他瞳孔蓦地扩大,暗色澎湃,脑中有一刹时的空缺。而心脏,也猛地狠恶跳动起来,那一刻,似要蹦出胸腔。
宋清欢微微点头,“父皇在吗?”
宋清欢点头,嘴角一抹调侃的笑意,“你好好盯着他,一旦有甚么异动,便派人去宣室殿奉告我。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便是。”
宫女出来了,却并未很快出来。
宋清欢长睫微眨,清泠的声音一顿,“不,下午……我要去宣室殿。”
未几时,宋清欢的身影便呈现在前去宣室殿的路上。
“回殿下的话,在。”。
这三年来,她的不遗余力的确有所收成,父皇对她的印象有所窜改,不再如畴前那般不闻不问。虽不如宋清漪得宠,但帝姬应得的报酬,她都有了。
宋清欢昂首看着面前半敞的殿门。
“那安阳帝姬可愿?”
“殿下想如何做?”沉星沉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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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游移了一瞬,还是屈膝一礼,“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方才来过。”
明日便是父皇的生辰宴,皇后此时过来,定是为了与凉国和亲一事,父皇定然觉得本身也是为此事而来,心中不免不喜。
“你这么一说,倒真是。”
另一人附和地应一声。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凉帝现在尚未立后,嫁去凉国,可就成了一国以后。你想,安阳帝姬母家在此并无多少权势,有这等好机遇,她能不肯?”
宋清欢回身,“去叫流月出去,我有事情叮咛你们。”
留在殿外的一名宫女撩眼看她一眼,眸中闪过些微不忍。
“是。”见宋清欢神情凝重,沉星不敢怠慢,吃紧叫了流月出去,将殿门合上,并叮咛人在外头守着。
她广袖微拢,眸色沉凝。
她眸色微动,抬眼看向方才那名面露不忍的宫女,“方才有谁来过吗?”
南地的夏季总来得比北地要早些,蒲月刚过,夏季便至,氛围中早已有了酷热的暑意。而午后的阳光,恰是最烈的时候。宋清欢站在殿外,虽有广大殿檐投下的暗影掩蔽,短短半晌,额头上还是排泄了精密汗珠。
大殿宽广,一眼望不到头,也听不到里头有甚么声音。只要偶尔穿堂而过的风,扬起她的裙摆,衬着她清冷不迫的容颜,愈发显出冰肌玉骨。
宋清欢敛眸,掩下此中调侃。
本来是皇厥后过。
“好了,我们从速归去吧,不然太卜令大人那边没法交差。方才我们说的事,可不能说与旁人晓得,不然,我们都要遭殃。”
流月抿抿唇,不想给宋清欢惹费事,垂首掩过面上神情。
他一拳打在树干上,肝火冲冲地走远。
倒是流月已有几分沉不住气,眉头微皱,小脸通红,也不知是晒的,还是心中有气。
想她堂堂一个帝姬,竟然会被一名小小的宫女怜悯,真是讽刺。
“嗯。”
常日她求见,如果父皇正在忙,便会派人打发了她先回宫。如果父皇表情好,也会宣她进殿一叙,偶尔也有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光阴。如本日这般将她晾着,实在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