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在朝中权势庞大,荀家紧抱其大腿,两家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亲凉国,于魏荀两家而言并无好处,自会想方设法保下宋清漪和宋清羽。
世态凉薄,前一刻仿佛还是温情脉脉的父慈子孝,后一刻猜忌摸索之心便起。
宋清欢应了,撩眼不动声色地睨聿帝一眼。
聿帝一愣,半晌,才游移着道,“舞阳是说……?”
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引着聿帝朝望梅园的方向走去。
便是有了那卦象,父皇他,公然还是下不定决计。
“父皇如果难堪,儿臣情愿为父皇分忧。”宋清欢俄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直直望向聿帝,面露刚毅之色。
向来高处不堪寒。
此时刚好有层层叠叠的云朵飘来,遮住了头顶刺目标阳光,气候一下阴凉很多,偶有微风煦煦,和暖恼人。
恨他吗?
宿世或许恨过,但听到他死的那一刻,心中却还是五味杂陈。
宋清欢陪在聿帝身侧,掩下眼中的清冷,面上是恭敬而雀跃的神采,把一个初得父皇欢心而欢乐不已的帝姬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又时不时开口说些讨巧的话,让聿帝心中非常熨帖受用,一时候,氛围倒是和乐融融。
聿帝笑笑,“你能如此懂事,就是替朕费心了。”
她存着操纵之心靠近他,却发明这个看似风景的帝王背后,也藏着很多心伤和孤傲。
却也难怪。
聿帝脚步闲适,面上带了些浅笑意,看得出表情不错。
宋清欢心中透亮,眼底浮起一抹调侃。
虽则现在表情转好,但是他若见到接下来那一幕,怕是会勃然大怒。
她不动声色地引着聿帝往芭蕉园走去。聿帝心中有事,并未重视这么多,只漫不经心肠跟着宋清欢的法度走,眉头蹙成一团。
“是啊。”聿帝微叹,跟上她的法度。打量了她一瞬,又道,“舞阳如何对待凉帝这小我?”
身后的钟怀出声拥戴。
此时夏季尚早,望梅园中虽未有花开,但遍植富强的梅树,掩蔽了视野,若不细心看,很难发明梅林中藏了人。而望梅园的另一侧,是一人多高的芭蕉园圃,大叶富强,绿意浓浓,厥后恰是“偷听”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