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了一瞬,觑一眼沈初寒满覆杀气的面庞,咽了咽口水,不知该不该在此时开口。
若非公子事前做了万全筹办,在宫宴前便服下体味百毒的药丸,昨日所中之毒,又岂会这般等闲就能解?!
“多谢,你归去好好照顾沈相吧。”宋清欢看一眼慕白,淡淡伸谢,回身,在流月搀扶下上了车。
“不必了。”沈初寒淡淡回转了神,将玉佩支出袖中,神情规复淡然。
他已经极少见到公子如此情感外露的时候了。
流月坐上车辕,看一眼立于一旁的慕白,摆摆手,“喂,你归去罢。”
能让公子情感这般外露的人,这世上,便只要舞阳帝姬了。
如果本身没有刚好赶上,现在中毒的,是不是就是阿绾?阿绾没有事前服解百毒的药丸,这毒,定然难明。如果拖下去,阿绾会不会……
他没想到,短短几天工夫,舞阳帝姬竟成了公子的逆鳞!
“嗯。”
慕白盯着他,似见眼底雾气翻涌。
“值得。”
他略显短促地从慕赤手中拿过玉佩。
这一世,他便是为阿绾而生,若没了她,人生另有甚么意义?
慕白神情一凛,忙应诺。
目送马车出了冷巷,慕白朝身后打了个呼哨,垂了视线,回身回四方馆。
“是。”慕白应了,游移一瞬,又道,“公子,恕部属多嘴,殿下她仿佛……仿佛并不承情?”
可即便如此,公子又是如何晓得的?
慕白定了定神,谨慎翼翼开口,“公子,昨夜玄影派去榆林巷调查的影卫在巷中拾到一块玉佩,可临时查不出其主是谁,公子可要过目?”
值得。
慕白一愣,呆呆地昂首看向沈初寒。
说罢,转了眼,一扬马鞭,马车缓缓驶动,往皇宫方向去了,扬起一阵藐小灰尘。
莫非……这块玉佩,是昨晚帝姬落在榆林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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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寒还是没有转头,目光幽幽看着虚无的火线。
昨夜阿绾出宫,明显是临时起意。这些人能这么快获得动静,必然派人跟踪了她。
“那……可还要玄影持续派人调查这玉佩?”见沈初寒半晌未出声,慕白游移半晌,又问。
不过,舞阳帝姬竟会呈现在榆林巷,还遭到另一拨黑衣人的攻击,这一点,怕是连公子也没预感到。
“嗯。”沈初寒心不在焉地应一声,目光还是紧紧凝在玉佩之上。
昨夜榆林巷的伏击,公子实在早得了信,却暗中叮咛他们不必尽力迎敌。他本来有些不解,但看到公子所出招式不过用了三分功力时,俄然就明白过来。
“不必了,带我出四方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