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辞却收起方才那副神情,眼眸一亮,一张笑容忽的又凑了上来,“我喜好美人儿。”一顿,亮意灼灼的目光打量着宋清欢,“帝姬也是美人。”
大抵,是因为看到她,总会看到本身的影子。
他若不说,她便不问,只是做到心中稀有便行。
当下也不再打哑谜,目色清然,若沁了一方清泉,坦开阔荡道,“都。”
触感并非纸张的薄脆,而是硬邦邦冰冰冷的感受,倒像……薄铁或精铁,只不过涂了近似纸张光彩的颜料,再加上扇面所绘的那株桃花,远了望去与浅显折扇无异。
听他说着这些浑话,宋清欢也懒得理睬,端起酒盏浅啜一口,“三皇子找我,究竟有何贵干?若没甚么事,我该走了。就不打搅三皇子会才子的雅兴了。”
扇面绘一支灼灼盛开的桃花,光彩饱满,栩栩如生,右下角有苏镜辞的落款,看来扇面上的桃花恰是他所绘。没想到……苏镜辞的画技竟这般超卓。
上一世,很多事情她都过分被动,才导致最后那样的局面。这一世,她定要化被动为主动,将事情主动权紧紧把握在本技艺中。以是她现在急需积累气力和权势,同宸国三皇子交好,于她来讲,并非甚么好事。更何况,传闻苏镜辞与那人并反面。
宋清欢的心,猛地一颤。
苏镜辞长睫一颤,眼中笼着深雾,也昂首望来。
这个苏镜辞,风骚却不下贱,仿佛……真有些意义,只是不知……又有几分真本领?方才那手传音入密让她开了眼,其他方面又如何?
苏镜辞眸光微闪,嘴角笑意似有一瞬凝固,很快又漾开来,“本来帝姬喜好扇子,转头我让人网罗些希奇都雅的扇子给帝姬送去。”微顿,将那象牙骨折扇拿起递给宋清欢。
他虽说得一片竭诚,宋清欢却只觉古怪。只是,他既主动示好,本身倒没有回绝的来由。
苏镜辞倒也不恼,展开折扇一摇,啧啧一声道,“还是冰山美人。”
苏镜辞接过,也跟着笑笑,“我最擅人物画,他日能够替帝姬画一幅。”
仇敌的仇敌,便是朋友。
大家只道生于皇家荣幸光鲜,谁又能看到,这装点承平的大要下有多少肮脏肮脏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