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心机,用心闻着杯中的酒水。不知为何,直觉奉告她,这酒水,必然有甚么猫腻。忽的,她眸光一冷,握住杯盏的手紧了紧。
宋清欢“嗯”一声,便收了叮咛晴儿和珑儿的话头,持续赏识起歌舞来。
宋清欢不置可否,跟在她身掉队了房间。
云歌听罢,面露叹色,“殿下真是好战略,奴婢这就去筹办。”
这女子,并不是真正的珑儿,而是母后给她留下的权势之一,以宫女身份躲藏在宫中的云歌。
她心中掠过一丝猜想,面上却并无任何神情窜改,只缓缓伸脱手,拿起白玉酒壶替本身斟了一杯。
莫非……?
宋清欢眉头一蹙,看着跪在她前面瑟瑟颤栗的舞姬,不想扫了大师的兴,便没有多做究查,瞥她一眼,抬高声音道,“你快起来吧,这里本宫让人清算一番便是。”
小宫女将房中的灯点上,朝她一福,“那殿下便在此歇息半晌,稍后奴婢再来叫您。”宋清欢应一声,冒充有气有力地朝她挥挥手,“你下去吧。”
宋清羽,既然你这么不循分,那我便陪你玩玩。
“她本日并未随荀美人来插手饯行宴,你易容成她的模样,然后……”宋清欢朝她招招手,表示她附耳过来,然后在她耳边低低叮嘱了几句。
清澈透明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宋清欢固执杯盏,看酒液在杯中微微闲逛着,眼中眸色深沉。这酒液,看上去仿佛并无非常。她长睫一敛,将杯盏送至唇边,却并未焦急咀嚼,而是一面嗅着盏中酒液,一面用余光打量着场中景象。
一进房中,珑儿也缓慢将房门关好,以免被人瞧见。
“荀美人身边那位叫杏桃的宫女,你可见过?”宋清欢目露深思之色。
小宫女手脚敏捷,很快便清算安妥,站起来对着宋清欢微微一福,仓促进去。
因舞姬人数浩繁,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发大师的重视。
云歌朝宋清欢笑笑,恭谨施礼问道,“不知殿下有何叮咛?”
太阳垂垂落山,园中各处石座路灯中碗口粗的红烛都燃了起来,照得御花圃亮如白天。
她凝了目色,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上移,落在那小宫女面上。
她的目光有些扭曲,有仇恨,有快感,另有几丝揣摩不透的古怪。
说着,探出身子四下一瞧,见夜色深重,四周沉寂并无人声,径直走出了房间将门合上,然后带着珑儿闪身进了隔壁房间。
没多久,却又去而复返。
撩眼望那小宫女一眼,以手扶额,装出一副娇弱的模样,气味降落道,“如许也好。你前头带路吧。”
幸亏此时人声鼎沸,乐声婉转,这纤细的声响很快被淹没。再加上大师都被场中舞姬美好的跳舞所吸引,并没有多少人重视到这边。
小宫女似轻舒了口气,福身一礼,忙不迭退下。
宋清欢心中存了疑,却并未出声以免打草惊蛇,只缓缓挪开目光,不疾不徐应了,“晓得了,你退下吧。”
刚走出园子,又有一青衣宫女迎了上来,虽不是方才那位,瞧着却亦是眼熟。
云歌最短长的,不是武功,而是易容术。
小宫女面色微喜,忙躬身应下,引着宋清欢往映雪宫而去。
酒香浓烈,不过她还是模糊辩白出来酒液中有合欢花和迷迭香的气味。那气味极淡,被袒护在酒香当中,若不是她对药理药材很有研讨,怕是也会粗心了去。
宋清羽,既然你这般不循分,我便让你再尝尝心如死灰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