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季流云听得动静望来,见是宋清欢,面上神情如常,只看向皇后,面露不解之色,“娘娘,这位是……?”端的是一副疏离有礼的模样。
皇后目色一沉,定在季流云后背上的目光尽是阴鸷。
季流云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了盒中之物上。盒中铺着柔嫩的雪色绸缎,绸缎上躺着一株人参模样的药材,倒是通体血红,好像在血水中泡过普通。
皇后的脸更黑了,可还要保持着该有的礼数,看一眼身后的璇玑,“璇玑,送客。”
“圣手医仙?”皇后尚未说话,宋清漪却惊呼出声。
宋清欢神情未变,不动声色地看宋清漪一眼,公然瞧见她的眸光跟着沈初寒的走近而越来越亮。
皇后的眼底攀上一丝阴翳,沉沉地看宋清漪一眼,却也并未多说甚么,只看向一旁的宫女,扯出一抹笑意,“给沈相看座。”
“事情可问了?”
固然如此,她却仍未让步,“世上无难事,只要故意人。”说到这里,不幸兮兮觑皇后一眼,晃着她的手道,“母后,您最疼漪儿了,您就帮帮漪儿嘛。”
聿帝眼神中感慨很多,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开口道,“这段日子难为你了,每天往宣室殿跑。”嗓音还带着些初醒的沙哑,但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漪儿。”她苦口婆心,“你就听母后一句劝,母后不会害你的。”
皇后好转的神采又沉了下来。
“哦。”沈初寒神情未变,只道,“那看来,惊鸿步法你是不想要了。”
皇后心中一“格登”。
“抓紧些,争夺赶在你父皇醒来之前将事情调查清楚。”皇后看一眼榻上的聿帝,沉声叮咛。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一碗汤药见底。
季流云似涓滴不觉不测,笑笑接口道,“聿帝醒了?那帝姬也该放心了。”
两人一走,殿内便静了下来。
“不小不小!这么贵重的东西……”季流云一把拿起那紫檀木盒,眸光发亮看向宋清欢,“当真送给我了?!”
“就在建安。”
很快,门外再度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皇后觑她一眼,满目不耐,“去吧。”
不想,季流云刚走两步,忽又顿住,回身看来,“对了,我不会跑,有事让沈相去找我。但是,千万不要派人跟踪我,我这小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不信赖。”
皇后蹙眉望去,“漪儿晓得这圣手医仙?”
“传闻聿帝中了毒,昏倒不醒。”他的语气很淡,淡得仿佛在说家常,皇后却听出了一股子寒意。
沉星取出一块碎银递到小二手中,“你们这有位姓季的公子,住在哪间房?我家公子是他的朋友,约了在此见面。”
当下气势便消了,只内心仍有几分踌躇。
皇后似早预感到宋清欢会来普通,撩眼看她一眼,免了她的施礼,没有多说,又看回榻上双目紧闭的聿帝。
宋清欢闻讯,吃紧赶去了宣室殿。
宋清欢朝季流云慎重其事地行了个大礼,“此事多亏了季公子,大恩大德,实在无觉得报。”
宋清欢不知季流云为何俄然扯到了他师父身上,微微一愣,随口拥戴道,“凉国与建安相去甚远,季公子如果有事,还是早点解缆得好。”
她之以是觉得季流云是凉国人,是因为宿世沈初寒提过他的师父在凉国,当时他们已到了昭国,也正因为路途有些悠远,才迟迟未曾当作他师父。
宋清欢心中惊奇。
皇后“嗯”一声,眉头伸展些许,却仍未松口,“漪儿,你看上谁都行,唯独沈相,与你当真分歧适。”
“我便问你,你非沈相不嫁,人家情愿娶你吗?”见说不通宋清漪,皇后换了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