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人的嗓音一颤,“表姊,我……我不敢。殿下的手腕,你怎会不知?!五殿下不过是在除夕宴上抢了她的风头,她便使那般毒计,连……连那位都算计上了。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丫环,殿下怎会等闲绕过我?!”
他们,大抵是同一类人,骨子里都有着极强的独占欲。
忽的,尹卿容抬眼看向她,沉沉开口,“去请大夫来!”
“凉帝的筹马,在沈相,而不是你。若因你之故,沈相没能插手甄选大赛,没能助你胜利获得夺剑大会的资格,你觉得,返国以后,凉帝会怪你,还是沈相?”
他抬眸,紧紧凝睇着近在天涯的宋清欢。她未施粉黛,容色清绝,一双清澈的眸子,幽深似玉,正一错不错地觑着他。
宋清欢道,“流月沉星是我亲信,三皇子有话直说便是。”
树干后,忽的走出一人,面色惨白,眸光森冷,定定地盯着红袖走远的方向,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思及此,神采也沉了下来。
只要树上的蝉鸣,孜孜不倦,更添燥意。
她们一走,林中又规复喧闹,唯有夜风拂过树叶,收回沙沙声响。
只可惜,那眸中,未有半分情义。
流月和沉星“哦”一声,仍有几分忧心忡忡。
边想边走,神采有几分恍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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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她才是先熟谙沈相的阿谁,为甚么……为甚么他就是看不到本身?
宋清欢不待她回话,冷冷又道,“既如此,凉帝为何还要派你来?为何不直接弃权?”
“清元果。”宋清欢回,神采平静。
苏镜辞瞥一眼她身后的沉星流月,“舞阳帝姬,请借一步说话。”
“殿下……”花影目送着她们出了门,忧心忡忡看回尹卿容,却见她倚在引枕之上,面色黑沉,一脸如有所思的神采。
“你来这里,究竟想做甚么?”心中的傲气不答应她低头,尹卿容掩下眼底的酸楚,抬眸瞪着宋清欢。
恰是带着宝笙和宝琴外出返来的苏妍。
沈初寒的魅力可真是大啊,竟让四国这么多身份尊崇的女子都为他倾慕。心中出现一股子淡淡的酸意,俄然间倒也明白,为何宿世沈初寒会那么介怀她同别的男人打仗了。
明日便是甄选大赛,她趁着这几日的工夫,去购置了很多东西,只求明日能陈宫通过甄选赛。不过,内心头虽是这么希冀,但内心头大略也明白,她所学武功不过外相,在明日的比赛中,实无胜算。
那晚父皇宫里出过后,他曾亲身去过现场,父皇宫中龙榻尽毁,力道之大,令人咋舌。那样的工夫和内力,当真是舞阳帝姬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家能有的?
宋清欢立足回身,凉薄的眸光在她面上一顿,“甄选赛就在四日以后,长帝姬却在此时抱病,又不肯看大夫,到时候病若未好,能不能插手甄选赛还是个未知数。”
水袖如云翳般在苏镜辞倏但是过,他双目无神,似失了焦距,只定定瞪着虚无的一处发楞。
“闭嘴!”红袖抬高了声音怒喝一声,“五殿下的事,你给我今后烂在肚子里,再不成提起。不然,叫殿下晓得了,可不是一死那么简朴了!”
想到这,无法笑笑——
宋清欢拂袖一甩,轻巧避过,清冷的眸光朝苏镜辞一睨,语声冷酷,“三皇子请自重。”
短短一个字,将苏镜辞心中仅存的幸运击得粉碎。
走了一会,绕过前头那片小树林,便到她所居的院落了,脚下不由快了几分。
宋清欢收回匕首,朝后避开几步。
她没有武功在身,此次前来,本就是走个过场。听闻知返林诽谤害重重,她不免有些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