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挤出一抹笑意,语声沉沉,“舞阳,你可曾拔出过这柄剑?”
“不成能。”宋清欢再度点头。
“而暄儿……暄儿是因为陵墓自毁构造启动,被困墓中没能逃出来?”聿帝又问。
宋清欢晓得,沈初寒防的,是尹湛。
这一看,便是夙来喜怒不形于色如她,此时也忍不住变了神采。
“来,舞阳坐朕身边,我们父女俩好好说说话。”聿帝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又表示钟怀命人上了茶来。
她天然是吃惊的,但是吃惊过后,她心头却掠过一种奇特的感受,仿佛,这苍邪剑,本就该是一柄断剑。仿佛如此,她心头才觉美满。
现在朝中魏家独大,后宫有皇后坐镇,前朝又有魏太尉把持着军事。他好不轻易搀扶了一个宁家上位,这几年势头正猛,眼瞧着有与魏家分庭抗礼的趋势,能停止一下魏家日渐收缩的野心,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宋懿死了。
宋清欢轻“嗯”一声,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思及此,紧绷的面庞微松,抿抿唇,清浅一笑道,“父皇过奖了。”目光在聿帝面上顿了顿,语声体贴,“舞阳不在的这段日子,父皇身子可还好?”
宋清欢点头,“未曾。”
聿帝却俄然凝了眉眼,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几瞬,俄然剑眉一挑,“舞阳,你和沈相的婚约,朕得重新考虑考虑了!”
宋清欢眼睫一垂,抿唇不语,容色清冷,眼中亦有恨意一闪而过。
聿帝长长叹一口气,身子疲软地坐在坐榻上,眉眼无光,神采惨白。
“是,主子遵旨。”钟怀躬身应了。
聿帝此番,是真的悲哀不已。
宋清欢转向钟怀,语声清冷,“钟公公,前头带路吧。”
她很清楚,聿帝手中的这把短剑,就是真正的苍邪剑。
宋懿一死,宁家统统的尽力便都没了意义。
聿帝神采乌青,额上隐有青筋爆出。很久,他才颤抖着声音抬眸问道,“舞阳,你是说……懿儿他……他是被昭国二皇子和四皇子联手杀死的?”
钟怀似有些不美意义地笑笑,低垂了头。
沉星福身应了,“是。”
不太短短几个月的时候,他便折损了两名皇子,这叫他如何能接管?!
聿帝凝睇着她,语带唏嘘,声音有多少哽咽,那最后一句话并未说出,只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神情有些恍忽,仿佛透过宋清欢看到了当年杏花微雨下阿谁巧笑倩兮的女子。
“启动陵墓自毁构造的人,恰是昭帝?”此时,聿帝眼中已有了沉沉怒意,他一眨不眨地凝睇着宋清欢,语声沉凉。
他不敢冒这个险。
很久,他缓缓昂首,眼中闪动着奇特的色采,似有无法,又似有欣喜,“舞阳,你看题目的角度,实在让朕自愧不如。”
很快有宫女端着茶托而入,朝宋清欢行了礼,放下茶盏后再次退下。
宋清欢随便扯了扯唇,“父皇过奖了。”
“朕没想到,那苍邪剑,最后竟被舞阳夺得!看来,朕明日里对舞阳还是体味得太少了。”聿帝语声冲动,毫不避讳话语中的料想以外。
见聿帝面色犹自不好,钟怀眼神转了转,再次大胆开口安慰道,“皇上,逝者已逝,生者如此。更何况,此次临都之行,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动静,皇上……还请保重龙体为上。”
宋清欢手中的那柄传说中的绝世名剑,竟只剩了半截,断裂处还收回凛冽寒凉的银光。
“舞阳先喝口水缓一缓。”聿帝倒是非常的暖和慈爱,眉眼中尽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是啊。”宋清欢深吸一口气,沉沉拥戴,“这个时候,朝中高低恰是最需求父皇之时,父皇可千万要保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