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勾得本宫也技痒了几分。”宋清欢含笑,目光在她面上一顿,开口道,“对了,本宫记得,你的母妃给你留下了一本乐谱,唤作瑶光乐谱的?”
沉星以拿酒做幌子,看来,宫泠公然派了人在门外守着。
宋清欢看一眼流月,表示她去开门。
“那位客人醒了?”宋清欢淡淡抬眸。
她素手一抬,快速拨动了几个调子试一番。
宋清欢轻笑一声,转了话题,“听小二说,方才宫泠女人另有客人在欢迎,怎生来得如此之快?但愿本宫没有打搅到宫泠女人才是。”
她见被宋清欢撞见,忙福身一礼,怯怯道,“见过公子,奴婢若竹,是宫泠女人身边服侍的,方才女人叫奴婢在此候着。”
时候一点一滴流逝,房中的氛围非常温馨,落针可闻。
宫泠再次道了谢,恭恭敬敬在宋清欢的劈面坐了下来,“不知殿下台端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沉星会心,点一点头,抬步跨了出去。
宫泠笑容微凛,愣了一瞬方点头,“是。”
当日,宸国三皇子和舞阳帝姬在千盏阁谈事时,沈相俄然现身,神情委实不大好。本身在风月场上混迹这么久,沈相为何黑脸,旁人或许只当是沈相性子清冷,她却感觉毫不止如此。
沈相不悦的启事,清楚是因为吃三皇子的醋了。
这么说来,宫泠的那位“客人”,还没有分开千盏阁。如果那人当真是宋琰的话,倒是个极好的求证机遇。
很快,有琴音铮铮在房中响了起来,如昆山玉碎,芙蓉泣玉,端的是大气澎湃。闻者心中似被雪水扫荡过普通,空灵而安静。
“也没甚么。”宋清欢眸光潺潺若水,眼底神情清楚清澈,可待细心一瞧,却只能瞥见迷蒙的雾,覆盖了眼底眸光,让人全然捉摸不透心底所想。“不过是离京数月,返来后只觉物是人非,想起千盏阁的酒和宫泠女人的琴,过来重温旧梦罢了。”
幸亏小二很快取了箜篌过来。
宫泠提起此话,不过是为了不至于冷场。毕竟,宋清欢胜利夺得苍邪剑一事,也算是为国争光了,百姓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见两人笑对劲味深长的模样,流月眉头一挑,刚要出声再问,忽的想到甚么,目光顿了顿,游移道,“莫非殿下只是找借口想看看那本乐谱?”
宋清欢点头应了,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转向沉星。
见她如此气定神闲,不急不迫,宋清欢心底略有吃惊。
说话间,脸颊可贵有绯红染上,现一抹娇羞之色。
宋清欢不动声色地睨她一眼。
看来,殿下并没有找到本身想找的东西。
流月这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合上房门,她端着酒壶走到宋清欢跟前,将酒壶放下,弯了腰,在宋清欢耳边道,“殿下,您猜得没错,现在宫泠女人作陪之人,恰是太子殿下。”
宋清欢谢过,拿在手中细心翻看起来。
“殿下?”流月摸索着唤一声。
这本瑶光乐谱制作得非常精美,每页都用精美斑纹描了边,细细看来,仿佛是莲花和飞鸟的纹样,交叉缠绕,衬得这本乐谱更加奥秘起来。
只是此事说白了,乃国与国间的斗争,又触及到死去的两位皇子,以宫泠的身份和态度,并没有资格往深处了说,又见宋清欢提起此事,神情不甚热络,心知她怕是不大想谈这话,识相地转移了话题,提及了比来京中产生的一些无关痛痒的趣事。
宫泠微微欠了欠身,面上现一缕惶恐,“殿下过誉了,千盏阁能有现在的生长,都是阁中众姐妹的功绩,民女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