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伸手一掌挥去,袖口处银色的鸢尾斑纹一荡,卷起一地清寒。只听得“砰”的一声,木门向四周八方碎裂开,碎屑四周飞溅。
她的身子,抖得更加短长了。
玄影脚下一动,很快却又止住法度,“公子武功高强,这几名侍卫还伤不到他。殿下没有兵器,部属还是在此庇护您吧。”
“你没事吧?”宋清欢抓住他的手臂,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
到了门口,沈初寒一把推开虚掩的木门,一阵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柴房的霉味,尸身的血腥味,熏得宋清欢几欲呕吐。
――宋清漪,你已无处可逃。
沈初寒牵起她的手,语声中带了几分清寒的戾气,“走,畴昔看看。”
是玄影。
房中的打斗声和惨叫声很快停止,沈初寒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因着墨色锦袍,看不清身上是否感染了血迹,只是腰间的雾白锦带上已是血迹斑斑,眸中是嗜血的狠戾,鲜血从手中的若水剑尖处不住往下滴。
宋清欢倒是对峙,脚下不动,只固执地看着他。
宋清漪身子狠狠一颤,眼底阴鸷满满,一口唾沫就朝宋清欢啐来。
唯独他们的老迈,那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还硬着脖子,一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神情。
宋清欢闪身一避,正筹办出掌,忽有一道劲风自耳旁刮过,下一刻,剑光一闪,一柄利剑插入了那侍卫胸口,手中的剑“当啷”坠地。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最右那间屋子上。
沈初寒朝宋清欢摆摆手,表示她先避至一旁。宋清漪最是自大,不到最后一刻,毫不会等闲放弃,以是,房中必有暗招。
沈初寒脚步一动,挡在她面前,“阿绾,你在内里等我吧。”周身漫上戾气,眉眼深沉得可骇。
那两个被她杀死的人还躺在地上,身上血液已经凝固,偶有苍蝇在伤口处嗡嗡地飞着,场面有几分恶心。
“我没事。”沈初寒轻笑,伸脱手抚了抚她有几分离乱的发。
贰心底很不快,而他的不快,就代表着有人要遭殃。
那人眸光一瞥,见到了一旁的宋清欢,一咬牙,伸出右手捡起落在身边的剑,支撑着站起家,挥剑朝她刺来。
说着,率先抬步,朝最左边那间屋子走去。
宋清欢“嗯”一声。
宋清欢笑意一敛,盯了她一瞬,忽的扬了眉头,回身看向玄影,“玄影,将方才留了活口的那些人带出去。”
手指悄悄一动,一道劲风擦着宋清漪的脸颊而过,玉白的皮肉之上很快泛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刚回身走出柴房,便听得身后一声闷响,她惊奇转头,见沈初寒拂拂袖袖,已经走了出来,眼底寒光凛冽,煞气满盈。
沈初寒无法,幽幽叹一口气,“真没有甚么,只是将他们的尸身大卸八块了罢了。”他的语气安静而轻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宋清欢晓得,此时那柴房当中,定然血流成河,若修罗天国。
沈初寒转头望来,朝她笑笑,“乖,我很快就出来了。”
印象中的宋清漪老是矜贵傲岸的模样,从不在人前等闲认输,也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
以是,将这两人尸身大卸八块,已经是他死力禁止后最暖和的处决体例了。
眼中倒映出她如花笑靥,沈初寒眼底澎湃停歇几分,眸光落在院中并排而立的那几间平房上,“看来,她这会晓得怕了。”
这柴房中除了那两具尸身,并没有其他东西,沈初寒叫本身出去,是想做甚么?
几近同一时候,十数发银针从房中射出,银光闪过面前,落日下,银针头上泛着乌黑的光芒,倒是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