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澜族夙来不欢迎外人,宋清欢和沈初寒虽有苍邪剑在手,但嬴彻直觉他们来意不明,总有些防备,巴不得她早些分开才好。可现在倒好,姬纾这么一说,她还不得留下来比及选出新圣女再走?
从始至终,姞羽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向是清冷的神采。而嬴彻,固然明面上未表示得太较着,但宋清欢能看出,他对姬纾方才的行动也有几分不满。
苍邪剑在手,宋清欢便是扶澜族的座上宾,哪怕本身再不喜她,只要她想留在这里,本身也好,其他长老也好,都没有资格逼迫她分开。
姬纾眸光微滞,似要开口,终究还是没说甚么,咬了咬唇,下了高阶走到宋清欢身边,“帝姬,请吧。”
也难怪他们方才要找借口将沈初寒留在玄殿,如有沈初寒在此,姬纾又怎能等闲摘得她颈间玉佩?
姬纾拉长腔调,觑着宋清欢神情,却见她低垂着头,阳光从她侧面打下,半面丽质容颜隐在暗影中,看不逼真。
“也正因着其贵重性,故而自扶澜族建族之日起,幽玉,向来都只供圣女和五位长老利用。新一任圣女和长老就任后,会各自获得一块由幽玉制成的玉佩,五位长老的玉佩别离雕成金木水火土的扶澜族笔墨字样。而圣女的玉佩,则选用更希少的血幽玉,雕成青鸾鸟衔仙灵草的款式。”
这时,她俄然感到有甚么东西顺着脖颈滑落,伸手一摸,触手空空如也,只余光滑肌肤。
姬纾目光在她面上一扫,闲话家常般,“不知帝姬从昭国都城到此,需求多久的时候?”
这话,他们先前可从未会商过,本也没筹算将圣女换届大典之事奉告宋清欢,没想到姬纾此时独自就说了出来。如此一来,宋清欢岂不是又有了持续留在岛上的来由?
宋清欢银牙一咬,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她现在有证据在手,也不怕再说出这些。
姬纾眼睫一颤,似笑非笑,“哦?说不定……圣女与帝姬,畴前还曾擦身而过呢?”
听到姬纾这话,宋清欢心中一“格登”,心知本身担忧的事毕竟还是产生了。
姬纾却也跟着起家,笑意流光,热忱非常,“我送帝姬去玄殿吧。”
这么看来,不管姬纾意欲何为,姞羽和嬴彻怕是都不知情,以是宋清欢才要拉上他们俩也一道,以防万一。
岂料,刚抬了足,连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余光却瞟到姬纾手指一动,指尖灵力闪现,瞬息间便对准了她。
这么一想,更加不敢暴露马脚,并不催动体内半分灵力,只用内力搏之。
正各式纠结之际,忽听得耳边传来山泉般清透的嗓音,清凌凌如石块如湖,刹时惊起满殿波澜,是妘璃开了口,她说——
宋清欢气味愈沉。
上首的嬴彻也被这俄然起来的变故惊到,在原地呆了一瞬方回神,厉喝一声,“姬纾,你做甚么?”
姞羽尚未弄清楚环境,刚待出招,姬纾却用手一挡,冷声喝道,“等一下。”几近同时,上首的嬴彻也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都给我停止!”
“甚么事?”嬴彻倒是有几分焦心肠接话。
事已至此,宋清欢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姬纾也不觉得忤,看一眼嬴彻和姞羽,接着往下说,“当然,并不止我一人这么以为,其他四位长老也与我有不异的迷惑。以是,我们派了阿夜和妘萝摸索帝姬。”
“是。”重锦目不斜视点头,扶着妘璃起了身。妘璃长睫一垂,神采如常地朝宋清欢一点头,同重锦一道转入了屏风后。
姬纾接过话头,巧笑浅浅,“这是天然,统统但凭帝姬本身决定,我们……也不过是提出建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