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德珍正被禁足,可贵玄烨一返来便驾幸,秋林不敢担搁半晌,忙不迭的出去筹措诸事。
德珍走上前,看着多日不见的玄烨,俄然感到了几分陌生,固然他仍然神采和顺带笑,却莫名的让她感觉那抹笑容中透着冷淡。压下这份奇特的感受,一面为玄烨取暖帽、解大氅,一面犹带不自发的欣喜之色,道:“皇上您甚么时候返来的?听您分开时说,臣妾还觉得最快也要过了月中您才气回宫。”
他们走后,暖阁里又沉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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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他二人,文白杨淡淡道:“安嫔身边的掌事公公王贵全,今早被人发明在他屋中吊颈了。”
玄烨披着黑貂大氅走了出去,秋林见了不由愣了一愣,赶紧放下火钳给玄烨施礼。
将玄烨的玄色衣帽交予随行的小寺人出去掸雪,德珍奉侍着玄烨在炕上坐下。
德珍感觉这话问得怪,一凝神对上玄烨一贯暖和的清隽面庞,再看屋中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二人,心下不由生了严峻与忐忑,也从玄烨回宫的高兴中醒神,想到玄烨次来必定是问皇后的事,心境不觉一暗,竟有扣问玄烨一句“可托她”的打动。但她终究也不敢开口,只侧身坐在炕沿边,轻声答道:“谢皇上挂记,臣妾在宫中有人奉侍着,过得自是好。倒是皇上连续尽两月的在外驰驱,倒是辛苦了。”
“你是说,皇后她……!?”德珍蓦地回身,神采震愕。
只见玄烨紧紧地盯着她,一双清洌的眸子中是从未见过的冷酷,德珍当下只感脑中一阵晕眩,身子悄悄一晃,堪堪只凭手撑着炕稳住身形。与此之时,梗在喉头的话,未经思考已是冲喉而出:“那幅挂屏虽是臣妾所送,但臣妾确没做过暗害皇后的事,何况还是暗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声音垂垂发颤,“皇上,臣妾说得句句失实,您可相……”
不一时,秋林领着小许子他们端着热水等物,鱼贯而入。
小许子一急,忙比了比手中的杏仁酪:“这还没用呢!”
德珍奉侍着玄烨浴过足,重新为他换上了洁净的棉袜,在一旁洗手抹了润肤膏过来,见玄烨正看着脚上的驼色缎平金百蝠纹绵袜如有所思,微微一怔,只当玄烨不喜,忙走上前欠了一个身,和顺一笑:“也不知皇上喜好甚么色彩纹样的,臣妾就想着迩来无事,一下空着就照了皇上脚得尺寸做了几双。若皇上不喜这双,臣妾再去换了可好?”
这等候的一刻,德珍脑中一片空缺,甚么也不去想,也没法去想,双手只无知感觉紧紧攥着炕上的锦褥,饶是手心中沁出汗来也不自知。四下里也变得格外沉寂,唯有窗外残虐的风雪,在耳旁簌簌有声的响着。
文白杨在后凝睇着德珍的背影,唇间不觉掠起一丝苦笑:“德常在,世事难料,何需诸事都要弄得明白不成?”一句落,正色道:“皇后这一胎已是凶多吉少,并且皇上已得加急密函,信赖这几日就会回宫。那幕后之人自是等不得了。”
话毕一时,久等不到玄烨回应,只感一抹激烈的目光在身上盘桓,德珍忍不住微微抬眸。
德珍一惊,昂首看向文白杨,目光扣问。
这也猜不出玄烨对这件事究竟是怎般看本身,德珍便只黯然垂首,沉默了很久方低声道:“皇后娘娘是因臣妾送的挂屏出事,现在都还未离开伤害,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没有见怪臣妾,只是将臣妾禁足在同顺斋,这已是天大的恩情,在臣妾眼里……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