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同顺斋暖阁外冰天雪地,然屋子里倒是暖和如春。
最后一字的话音消逝在唇间,德珍一瞬不瞬地盯着玄烨,等候着他赐与的答复。
现在德珍正被禁足,可贵玄烨一返来便驾幸,秋林不敢担搁半晌,忙不迭的出去筹措诸事。
沉默半晌,玄烨牵起嘴角一笑,目光清冽,声音笃定:“朕晓得不是你。”
而窗外,雪下的更大了。
文白杨在后凝睇着德珍的背影,唇间不觉掠起一丝苦笑:“德常在,世事难料,何需诸事都要弄得明白不成?”一句落,正色道:“皇后这一胎已是凶多吉少,并且皇上已得加急密函,信赖这几日就会回宫。那幕后之人自是等不得了。”
一时,为德保重新换了新纱布,文白杨负手立在一旁,道:“德常在伤势规复的极好,过几日便可拆纱布了。”
玄烨闻言脸上笑容一敛,声音还是如常的和煦,听不出涓滴的情感窜改:“被禁足在同顺斋,在你眼里这算是好?”
“是,皇上。”这是玄烨来了多时最意态密切的话语,德珍恍然想起玄烨柔情相待之时,不觉对玄烨展颜一笑,轻步行至炕几另一边坐下。
将玄烨的玄色衣帽交予随行的小寺人出去掸雪,德珍奉侍着玄烨在炕上坐下。
这也猜不出玄烨对这件事究竟是怎般看本身,德珍便只黯然垂首,沉默了很久方低声道:“皇后娘娘是因臣妾送的挂屏出事,现在都还未离开伤害,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没有见怪臣妾,只是将臣妾禁足在同顺斋,这已是天大的恩情,在臣妾眼里……自是好的。”
侍立在旁的刘进忠见状,内心自是再明白不过,领了一屋子宫人悄悄退下。
德珍只觉屋子里光芒仿佛微微暗了,她缓缓回神,犹觉玄烨方才定是瞥见她恍忽了,不由地赧然,正想以出去让掌灯做了借口暂避,却不及开口,只听刘进忠的声音在门帘外禀道:“皇上,安嫔娘娘出错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