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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赔字落下,一动不动跪着得福英,浑身急剧一颤。
此时,大雨势头已小,乌云垂垂散去,隐有放晴之态。
宜朱紫娇声一笑,笑靥如花,慢条斯理道:“不说是吗?那让我帮你挑选可好?你已经因当差不当罚了跪,是不能再受不异的惩罚了。”她单手支颐,看着福英状似思虑了下,俄然俯身挑起福英的下颚。
跟着放亮的天光,德珍清楚地瞥见,跪在雨地里的人,不是福英又是谁?
宜朱紫不予理睬,只细细盯着福英娟秀的容颜,目中绽出阴魅而狠厉的寒光,粲然一笑:“真是一个美人呀!这般如花似玉的面庞儿,何其贵重,就不知与皇上御赐之物比拟如何?”说着她又细瞧了瞧,悄悄“唔”了一声,叙道:“都说人间女儿面貌最贵重,我想也能比拟一二了!如许吧,就用你的面貌来赔!”
男人明显没推测德珍态度急变,他微怔了一下,皱眉盯着那块锦帕半晌才接过,看了一眼锦帕上那株有六片花瓣的梅花,轻咦了声道:“这上面绣得是报慈寺的宋梅?”没等德珍答复,他又道了句“你故意了”,便以帕擦拭面上雨水。
本日端阳午宴,并没有宴请众朝臣,就是宗室皇亲也没有聘请。可面前的男人清楚不是皇上,也毫不会是侍卫、太医之流……而那一身只要功臣或亲王才气穿的四爪金龙蟒袍,还能在皇家御苑里随便呈现,申明此人身份绝对不简朴,一会儿必有他的侍人寻来……若让人发明她擅离职守,与他孤男寡女共处这僻静之地,到时她恐怕难以自圆其说!?
但是事已至此,德珍没法,只得福身回道:“奴婢是新进宫女,为给主子采送石榴花去戏台,一不谨慎迷路又见天气乎变,就提早避雨在此。”话有真有假,只愿就此蒙混畴昔。
德珍用眼睛惊骇地盯着闪电,这时回眸一看,只见阿谁从雨里跑来的身影,与她相距不远。隔着水雾蒙蒙的雨幕,模糊能看清来人表面,是一名身形魁伟的男人。男人对她的扣问置之不睬,直接跑入了亭子,身上石青色绣四爪金龙的棉纱蟒袍顷刻直入眼里。
内里的雨下得极大,一阵紧过一阵,雨水打在身上,就像无数小石子砸落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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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喜出望外,正筹算悄悄返回跑堂,却听墙角边有喁喁的说话声。在墙角处,有一扇破子直棂的观景花窗,因听到福英的名字,她便愣住脚步,靠在花窗一边的实心处,听她们说福英的事。
蒙脸,涨保藏吧,为甚么保藏不动,是偶写得不好吗?呃,我本身倒写得挺high滴!⊙﹏⊙b!
这个动机刚在脑中一闪,德珍双脚倏然就是一软,似要有力滑到在地,又恐花窗内的两人发明,她忙强打精力沉默分开。
德珍猛低下头,握紧双手,在那立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