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页/共5页]

隋炀帝长叹一声，渐渐坐回软榻上："传旨，厚葬王义。"

雪花纷飞，裹着风，挟着冷，落在我的脸上，挑逗着我的眼。

宇文成都边走边和我说着："传闻那李密度过了洛河，在黑石重创了王世充，而后他又策动突袭杀死翟让，现在瓦岗军真是势不成挡。"

隋炀帝大笑道："古语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朕信赖你必然看得比朕清楚透辟。"

听到这话，我心底就明白了，隋炀帝还没有昏庸到不体味天下局势的程度，但凡是帝王都会犯同一个弊端，那就是虚荣，或许就是因为太清楚现在局势已去，以是他才没法面对这统统，把统统烦恼全抛诸九霄云外，心中仅剩一个动机：既然身为帝王，就当把人间兴趣饱享，哪管它兵变硝烟四起，哪管它兵连祸结哀鸿流浪，只要一息尚存，就要沉湎在和顺乡中。

脸上一阵热辣辣的刺痛，我缓缓转过甚来盯着王昭容，本想一记耳光回扇畴昔的，但转念一想，我还是强忍了下来。

宇文成都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轻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陛下，陛下！"王义叫道，"若陛下此时出兵，东、西京另有得救。"

"嗯，那李密确切有才调，他此次大败王世充用的是'围魏救赵'之计，冒充抄袭隋军黑石大营，使得隋军回转，但实意倒是进犯回救黑石的王世充主力军队。但此人刚愎自用，并非成大事者。"我不觉得然地说道，"瓦岗并非是李密一人的天下，另有很多人是翟让的旧部，他此次殛毙翟让绝对是不智之举，如此一来必然种下将士互存戒心、离心离德的祸端。并且他错估了情势，自发得占据了东都，天下就是他的囊中物了。"

"嗯。"我面上安静地承诺着，心中却有了筹算，比及宇文父子闯宫杀隋炀帝的时候，宫中必然大乱，当时谁还顾得上我，我就趁乱寻机逃脱吧。想着，我抬脚持续今后庭走去。

江都的风雪很湿、很柔，没有北方大雪来势汹汹的逼人气势，也没有凛冽北风吼怒而过的刁悍。

隋炀帝长叹道："朕自知有望反败为胜，只需使白棋脱困便可。"

隋炀帝看着那奏本，俄然用力一摔，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打得粉碎。他叹了一口气："朕久不过问朝政，不想国事已废弛至此，现在大局已去......"

"玉儿......"我想去追她，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一动也不动。

"从棋面上来看，固然白子堕入窘境，黑子已占上风，但白子还是埋没杀机，"我略一沉吟，伸脱手指着棋盘，"现在黑子已长驱直入，拥得半壁江山，白子则占有棋盘左上角，两边相持不下。黑子如果要攻陷白子，怕也不是轻易的事，白子只需守住这一方寸之地，不冒然突进，保住火线，他日仍可东山复兴。"

"是。"几个侍卫上前来，把王义的尸身抬了下去。

"呵......别焦急，有甚么话渐渐说。"我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找我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