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道:“我看你的模样非常怠倦,再不歇息,恐怕身子撑不住。如果你累倒了,岂不是没法持续照看令姐了。我看她本日睡得安稳,应当不会呈现甚么伤害。如果你信得过鄙人,今晚就由鄙人替你守着吧。”
送走他们,尹千仪不由叹道:“范女人表面看起来那么冷冷的,实在是个热情肠的人呢。”
范清朣道:“那好吧。不过,必然要用我这个。这药是我特地为治烧伤而研制的,必定比阿谁周大夫的好用。”
尹千何仍然没醒,但周大夫来看过,说临时没甚么题目。
“我与令姐也是朋友,没有费事不费事之说。”
兄妹俩又转道来到秦家,这才从秦重口中得知尹千何出事了。
“另有范公子,没想到他会是这么打动的人。”
尹千仪确切累了,不但是没有歇息的原因,更首要的是,精力一向处于紧绷状况,特别轻易颓废。
“谁教唆的?”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受脑袋昏昏沉沉的,看来是该歇息一下了。
范青浦走到床边看了看尹千何,不消看别的,只看那双手,范青浦就怒发冲冠了。
范青浦道:“也是。如果我亲眼瞥见,说不定更了不得。”
“嗯,多谢。”
“噢。”范青浦挑眉道:“秦兄,你竟然也会做这类事?真是想不到啊。”
尹千仪道:“我不累,我想陪着姐姐。如果她醒了想吃东西,却没人在身边的话,不是要饿着了嘛。并且,大夫说她还没有完整度过恶化的伤害,我怕……”
“如何好费事二爷呢?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
尹千仪看范青浦如此仇恨的模样,怕他真的一打动就如告官,忙出言相劝:“范公子,多谢你对姐姐的体贴。只是这件事还是等姐姐醒来再说,毕竟牵涉到我们的姨娘和父亲,如果随随便便就跑去官府告状,最后还不知会闹成甚么样。何况,秦二爷已经让武懦夫经验过他们了。”
秦重道:“据尹女人说来,那羽士也不是祸首祸首,他也只是受人教唆罢了。”
秦重只好收了话头,对范青浦说道:“要不要去看看她?”
范青浦道:“这可不算是浅显的家事,他们这是在害人,都能够抓到官府去问罪了,不能就这么饶了他们。”
她做这些事,不为济世救人,只为将来在疆场上应急用。为了上疆场兵戈,她也是煞费苦心。
范青浦忙拉住她,“诶,清朣,你先别乱来。”
秦重本想说还是不要混着用药得好,但话还未出口,范清朣早已跑得没了影儿。
范青浦看面色干枯,眼圈红肿,便劝说道:“女人别太悲伤了,令姐想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把新制的药膏交给尹千仪,让她傍晚的时候给病人涂上。又叮嘱涂药的时候谨慎些,不要弄破病人身上的水疱,等它们本身瘪掉结痂就好。
回到家中,秦重命人去配房铺了一张软床安设尹千何。又安排尹千仪住在她隔壁房间,便利照顾。
范清朣一跑进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给躺在床上的尹千何用药。
秦重看了尹千仪一眼,道:“这是尹家家事,我们外人也不好插手。”
“大哥你拉我干甚么?”
二人一同来到尹千何房里。尹千仪见范青浦也来了,忙擦干眼泪过来相见施礼。
秦重牵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当时见了那样的场面,一时义愤填膺,反应便过激了些。范兄此时不也如此么?”
“范兄也是古道热肠。实在,他们兄妹二人,表面一冷一热、一张一弛,内里倒是一样的。对了,尹女人,我看你这两日都没有歇息,今晚还是回房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