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望向孙伯岩,只见其神采苦楚,眸光中却有无边怨毒,仿佛跟柳浩阳有着血海深仇,心中迷惑,不再以柳老爷子相称,隐有几分冷淡。
“柳老庄主,你但是认得此人?”方白衣举步上前,来到柳浩阳身侧,道。
柳浩阳固然退隐江湖多年,但对于江湖上的各种伎俩,倒是熟之能详。
酒足饭饱,柳浩阳起家就要拜别,却听到有人提起武当丁姓弟子,出身王谢,为红颜祸水,竟然做出此等事来,与山匪强盗何异。
方白衣缓缓点头,道:“我的了局如何,不劳你操心,固然你的遭受过于惨痛,但这不是你滥杀无辜的来由,灭掉丁家满门,情有可原,柳老庄主为此退出江湖,你却仍要行此灭尽之事,废掉你的手臂,倒也不算冤枉。”
黑巾蒙面,不以真脸孔示人。当然行事便利,不逾身份泄漏,却也让方白衣抓住痛脚,咬定黑衣人冒用东方火云城身份,沾污其在江湖上的名誉。
倒是方白衣挥手动员乌金折扇,折扇边沿锯齿般划过为首黑衣人手腕。
柳浩阳神采徒变,没有想到此人刀法已臻大成,足以挤身绝顶妙手之列。倘若方才使出这等刀法,只怕本身已经身首异处。
“这是我家方公子,方白衣!”小不幸此时来到身边,代为答道。方白衣缓缓伸开乌金折扇,展露扇面书法,倒是没有说话,眸光通俗,望着柳浩阳,静候其答复。
方白衣闻声转头,略感惊诧,暗自点头。
新娘子目睹惨祸产生,没有脸孔再见孙伯岩,偏又不是武当丁姓弟子的敌手,担忧死前受辱,举手自碎天灵而死。
“自古成王败寇,既然败在你手,我也无话可说,方白衣,你不消在此假惺惺,听闻颜府也是惨遭灭门,你迟早落得一样了局,哈哈哈......”孙伯岩竭嘶底里地吼道。
下得武当山,柳浩阳失魂落魄,仿佛行尸走肉,自夸办事公道,当得起侠义两字。
刀芒罡气相碰,收回轰然巨响,仿佛烈性火药炸起,囊括周遭数丈,劲气横空残虐,将众黑衣人掀飞出去。
柳浩阳苦笑点头,叹道:“此事我已多方查证,不会有甚么不对,何况当初我分开武当山,路过丁家地点,发明丁家统统财产,都已为武当派领受,唉......”
只是孙家如何能够同意,争论中新娘子跟武当丁姓弟子大打脱手,打斗中武当丁姓弟子失手将前来劝止的孙父杀死。
“猖獗!”
江湖诡谲,恩仇胶葛,倘若孙伯岩遵循江湖端方登门寻仇,找上柳浩阳,方白衣毫不会插手,但是出言无状,欲行灭尽之事,倒是让方白衣如有切肤之痛,这才愤然脱手。只是孙伯岩的遭受,确是让人扼腕感喟。
寒芒散去,倒是刀身震断,为首黑衣人张口喷出鲜血,蒙面黑巾飘落,暴露面庞清癯的脸庞,颌下三缕长须,略有些斑白,眸工夫鸷,却在刹时被惶恐淹没。
取道仓促赶往武当,完成师命。路过某处集镇用饭,却偶然入耳到有人议论本地某桩血案。
柳浩阳仓促赶往武当,想要劈面问个清楚,却得知武当丁姓弟子被罚面壁十年,任何人不得与其相见,至于受罚启事,则是武当家事,不敷向外人道说。
眸光望向方白衣,森然道:“方白衣,你握有小巧构造,早已成为各路江湖人物的眼中钉,莫要对劲,你的了局比我还要惨上十倍,哈哈哈......”
柳浩阳心中凛然,上前诘问数句,顿时如雷轰顶,呆在当场,没有想到世人所说血案,就是死在镔铁盘龙棍下的孙伯岩家。顾不得师命,留下刺探数日,得知起因,柳浩阳悔不该当初,冒然脱手,乃至铸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