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似被他飞扬的目光刺伤,低头道:“……卑职不敢。”
谢茂只比衣飞石大一岁,仗着发育早,看上去比满脸稚气的衣飞石成熟些。不过,也仅仅是成熟一些。此时非要在衣飞石跟前端长辈的架子,逗得衣飞石面红耳赤,半天赋吭哧吭哧地小声喊了一句:“……娘舅。”
衣飞石紧紧抿住下唇,严峻又微怯地看住他。
谢茂跑了一会儿躁气尽散,此时已规复了安静,因而满心只想诱哄衣飞石,不动声色地恭维道:“传闻小衣骑射出众,不若陪娘舅去把那只掉了毛的兔子追返来。”
衣飞石故意避到中间浴足,何如朱雨是谢茂的内侍,只听谢茂的叮咛,直接就把水盆送到谢茂身边去了。他和谢茂对峙了半晌,到底还是泄了气,低头道:“卑职失礼。”臭着你了也不怪我……
话音刚落,衣飞石便飞身上马,迫不及待地等在谢茂马前,满眼巴望。
“三。”谢茂遗憾地直起家来,从衣飞石手中接过缰绳,“那我就走了。”
谢茂本就坐得不远,此时很随便地回身靠近,几近就把衣飞石搂在了怀里,低头看他水盆里粉嫩嫩的两只玉足:“也不臭么。”本来小衣年青时的脚这么敬爱这么乖。真想捏一捏。
“想不想跑一会儿?”
谢茂就含笑眯眼盯着他。
随行侍卫让了一匹马给衣飞石骑着,一行人往山间的信王行宫赶回。
谢茂那匹马是文帝时北地长风牧场合献,统共只要两匹,都被谢茂弄走了,爱马如命的六王愣是一根毛都没捞着。衣飞石出身武将世家,对好马也是馋得不可,替谢茂牵马时就不住偷偷地给驰风喂糖块,哪晓得被谢茂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