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公,此事怕是费事了……”李弘节小声提示了一句,李崇道放眼一看,褚遂良的目光集合到了尉迟敬德身边那儒士身上。
“只怕令媛的案子讨不到便宜,你侄儿的命都保不住!”固然不晓得李弘节为何对褚遂良这么好,但他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但如果认同这类说法,尉迟宝玠当然能遵循强奸罪来论处,但他的身份和父亲的恩荫等等,最多也就判个一年半载的徒刑。
“此话怎讲?”李弘节身为雍州府别驾,见过太多这类案子,固然礼法和理法也有点用处,但不过是权贵阶层的玩物,想用礼的时候就用礼,想用理就用理,阶层身份差异摆在这里,李崇道想翻身实在太难了。
难怪尉迟敬德肆无顾忌地跟过来,一旦撕破脸皮,他有豢养的讼师帮手,固然丢了面子,但李崇道必死无疑,便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照你说的凭着企图科罪,我大唐律规定,斗杀故杀乃六杀之属,虽只是伤人,但尉迟墨开了肚腹,别的两名家仆存亡未明,尉迟敬德若一口咬定,你这侄儿便是杀人重犯,要判绞刑的!”
李弘节点头道:“你还是太年青了,若照着企图来科罪,你可就费事了……”
“讼师?”李崇道也有些讶异,因为古时可不比当代,讼师会给官司带来费事,以是很受官员轻视,唐律里就有规定,官司输了,讼师一样要挨板子的。
以是,除非落拓得志到了走投无路,读书人凡是不会去做讼师,当然了,一些被辞退的官员之类的,也会去做讼师,只是讼师是不法的存在,他们天然不成能承认本身的身份。
李弘节点头赞美道:“这等心性与魄力,在年青一辈中也失实可贵,若不是尉迟敬德,李或人真想拉扯你一把……”
可他李崇道就惨了,他会从用心伤人变成行刺罪。
在李弘节看来,尉迟宝玠是安然无事的,但李崇道却很伤害,他看向李崇道,朝褚遂良道。
李弘节能说到这个份上,也失实算是仁至义尽了,李崇道也接过话头来,朝李弘节道:“感激使君提点,使君所言极是,河间郡王又岂会为了我这么个知名小卒而获咎尉迟敬德……”
李弘节快速答复道:“我大唐律有规定,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两年,强者各加一等。”
李崇道听得逼真,大抵意义是说,通奸的话,男女两边判徒刑一年半,有夫之妇要判两年,强奸罪的话罪加一等,大唐的徒刑分为五等,最低一年半,最高三年,一等相称于半年,以是强奸罪也就是判处两年的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