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世民眉头一皱,长孙皇后笑道:“你这孩儿就是谦善,偶然候需是当仁不让,大家巴不得在天子陛上面前矫饰风采,你反倒藏藏掖掖,你且放开手脚来,陛下如果赏识,少不得给你个大好的犒赏。”
李世民故作不耐烦道:“你若再这般畏畏缩缩,那便作罢了。”
纥干承基见得此状,心中吃味,咬了咬牙,朝李世民道:“骆宾王自是诗才,但有一处不甚安妥。”
“说话就说话,别华侈纸啊小子!”褚遂良仿佛被勾起了李记食铺前的心机暗影,这话也让李世民忍俊不由。
“哦?还是个好兆头?”
也幸亏李崇道是汗青系出身,而彼时只要唐初四杰,更何况其他三杰间隔名声大噪另有很多年,鹅鹅鹅这首耳熟能详,三岁孩子都会背,李崇道对骆宾王也是充足体味。
“陛下这是能人所难了,小民只是个贩子奸商,可写不出骆观光的清丽脱俗,澎湃大气……”
避讳一事到底有多谨慎,也便可见一斑了。
纥干承基正要上来脱手,却听得李世民怒叱一声:“闭嘴!”
李世民微微皱眉,但很快就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那里不当?”
骆宾王这首诗一经展出,不但李世民龙颜大悦,便是那些个文人骚人,也都交口奖饰。
骆宾王的王字,如果是姓氏,那也情有可原,但名字用了王字,很轻易让人拿来大做文章,正如纥干承基现在所做的那样。
就拿大唐朝来讲吧,因为李渊的祖父叫李虎,以是官员们不得再用虎符,而是改成了鱼符,最后改成龟符。
“恰是!”
前人名字都要避讳,特别要比天子的讳,这类例子实在太多了,几近渗入到糊口的方方面面。
李崇道懒得跟他解释,深吸一口气,唰唰唰便写下一行大字,可谓一气呵成。
李崇道这般一说,那些个文人雅士那里还不懂做,当即借题阐扬,纷繁拍起马屁,李世民再如何淡定,也在这一片歌功颂德声中沾沾自喜起来。
“你……你个奴婢安敢如此!”
“人是小郎君保举的,陛下要问小郎君才是。”
李崇道晓得机会已到,朝李世民道:“陛下,古者有贤德之人,是人君宾礼之,故士之仕进于王朝,是谓宾王也。”
“该来的还是来了……”李崇道并非肚里没货,当代那些诗词全都藏在肚子里,只是他并不想当文抄公罢了。
骆宾王施礼谢恩,李世民摆了摆手:“既是恰逢其会,诸位可作诗文已纪之,可有佳作闪现?”
李崇道那里肯放过这个机遇,深思了半晌,走到了长案前,便抓起了羊毫来。
李崇道嘿嘿一笑:“谢皇后殿下提点,小民确切有一句话自认不错,只是贩子气太重,就怕陛下看不上……”
世人先是被骆宾王这少年郎压了一头,又被李崇道那句风行语给震慑了一番,此时即便心中有些设法,也不敢再拿出来丢丑了。
“陛下圣恩浩大,骆宾王自当好学苦读,肝脑涂地报效国度!”
袁天罡早晓得李崇道能够未卜先知,但没想到他果然学过易经,不然底子就不成能看得出骆宾王的名字和表字出自于易经的观卦。
卧槽,这长季子公然短长,这么快就把我李小郎君的甩锅绝技学了去?
县令父亲身后,他饱尝人间心伤痛苦,一起走来,心中尽是沧桑,是李崇道一句诗和远方,唤醒了他少年的满腔热血!
“咳咳,大抵意义是观天下之风景,体味各地风土情面,博闻广识,而后能成为君王的幕宾……”
那纸上飞龙走凤普通的笔迹,如同充满了魔力的黑洞,死死地拉扯李世民的目光,使得他没法挪开半寸。
李世民朝袁天罡看了一眼:“道长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