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军士道:“这商队还算肥,二十驮子货,加上骡马,脱手就能换五六十贯。不亏我们在山里伏了几天!”
但是马邑郡叠经和突厥人的战事,现下王仁恭和刘武周两雄在郡中对峙,那里另有多少商队还能放心持续做买卖?就算是另有胆量大的,也如徐乐这支步队普通,穿行在群山之间,绕过官道前去草原。不然这点商货,都不敷王仁恭和刘武周两家抽税来着。
不过对于徐乐而言,只怕就算是晓得了,也还是要走这么一遭罢?
现下中原到处起火冒烟,河北窦建德起兵,瓦岗军攻城略地,萧铣截断运河,洛阳王世充据洛口黎阳两仓别有策画。
带队火长仿佛有些游移,一名军士孔殷的道:“火长,还想甚么!苑校尉的号令,过往军中商队不走官道,反而穿行山间,不抽他们的税,让军中喝风不成!苑校尉就是要杀一儆百,清算一下这些南面来的商队!”
几名鹰扬兵一下噤声,看着火长比起他们更凶恶了十倍的眼神,个个咬牙点头:“就听火长的,我们干这一遭了!”
这些身影,都是披着简便简朴的皮甲,头上未曾戴兜鍪,就是将头发简朴束起。背上负弓,和弓囊交叉斜着一个撒袋,装满羽箭。这一撒袋羽箭用绳系紧,就是制止行动当中碰撞出声。
而云中的恒安鹰扬府,是鹰击郎将刘武周统领。
现上马邑两大鹰扬府,马邑鹰扬在王仁恭治下,王仁恭不竭招兵买马,极力搜刮供应军需,气力不竭收缩。
不然自大如王仁恭,也不会用竭泽而渔的手腕,极力扩大麾下兵马!
一名军士低声回报:“都睡着了,只留一人守夜。”
在几名弟兄的孔殷目光中,那火长奸笑一声:“你们当我心慈手软不成?我是在想,是不是将这一队都入娘的屠洁净了!不然夺了商货,还得交八成入公。全落在我们腰里不是更好?从高丽走一遭我算是明白了,功绩满是世家子的,我们命不值钱,这世道,还是钱更实在!”
这恰是大隋军中打扮装备,看这每人照顾的军资器物,应是一火的体例,撒出来为山间伏路的。
即使苑君章建议的本意还是抽税为主,可真到了被恒安鹰扬兵在山间堵住,偏僻之所,全数货色骡马都被夺走已经算是好的了,还非常杀伤了几条性命。只是这类凶信普通的动静通报还需求时候,徐乐上路之时,底子还不晓得。
刘武周就是从从征高丽的军队中为大业天子亲手汲引发来的人物,回到马邑郡就接掌了恒安鹰扬府,就是为分王仁恭的权力。
这一火人马,恰是云中恒安鹰扬府的兵。
攘外必先安内,王仁恭一边招兵买马,一边就是用各种手腕逼迫着身在云中的刘武周。
王仁恭就欲一统郡中兵马,何尝没有携天下闻名的云中精兵南下分一杯羹的意义!
云中之地,是一个被群山包裹的大盆地,而这群山,都是石山。树林中尽是嶙峋乱石,另有倒伏下来的枯木残根,星光从树林裂缝中洒下来,仿佛就如一片尸骨满地的修罗场普通。
“可不是怎的!王仁恭冒死招兵买马,一文钱也不朝云中漏,马邑兵一个个富得流油,我们恒安兵就是精穷!眼看得刘鹰击要和王太守分裂,两人谁胜谁败不好说,这个时候趁机往腰里装点钱要紧!”
而每人腰间,还插着一柄直刀。另一边则是一个革囊,革囊中有火石,有盐,有醋布,另有三天禀量的干粮。
心高气傲,刚愎自用,年前才击败了突厥南下兵马一次,自夸为天下之雄,对于现在中原狼籍局势别有设法的王仁恭,如何能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