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边地县治范围太小,神武县中只要东南西北各一个里坊罢了。城南里坊为县中官吏豪族所居,马邑越骑败兵掀起的这场劫夺还算是有节制,没有去骚扰。而东面和北面里坊,已经燃起浓烟,哪怕大雨如注,仍然将这炊火压不下来。
“凭着我们兄弟本领,就算不在王太守麾下,那里行不得?南下晋阳,就能去投唐国公。到时候再到长安走一遭!”
这名马邑越骑较着在溃兵当中建立了一点威望,转头对着身后之人大喝:“如果这些家伙敢放箭,翻开以后,见人就杀!如果这里巷还留有一个活口,就算是我们没种!”
孙驴站了出来,抬头哈哈大笑。他是个三十许的男人,肥大枯干,满脸戾气。
莫非本日,真的没有人来救神武了么?如果有人前来化解此劫,神武侠少,都给他卖力又能怎的!
城西向来富庶,是行商寓所,平常有轻侠保护,孙驴他们就只能看着吞馋涎罢了,现下如此天赐的良机,怎生能不趁火打劫一番,一则发财,二则出这么多年被侠少们压在头顶之气!
有马邑越骑撑腰,孙驴胆色更加大了起来,又抢到前面,大声号召:“弟兄们,和仲三废话甚么,先替朱紫们翻开这栅子!”
栅后另有人探头,瞥见这大队人潮,只是惊呼一声,就将脑袋缩下去。
王朝末日,诸业凋残。游手们的日子也不甚好过,去当兵又吃不得这个辛苦。这些游手日子也过得宽裕得很。
几十根驽矢对着栅上侠少,氛围一下绷紧。那老成一些的马邑越骑仍然试图压服仲铁臂。
大雨当中,乱纷繁的人潮直向城西里巷而去,踏得泥泞四溅。身后留下一片哭喊之声。
游手们顿时在雨中僵住,孙驴倒是一块滚刀肉,拍着本身精瘦的胸膛:“朝这里射!”
马邑越骑败军入城,在县治当中,本来另有些顾忌,只想讹诈一番以后再定去处,到底是去往善阳领王仁恭措置还是干脆投往河东去,都要有些川资傍身。
几名马邑越骑指着木栅上面仲铁臂,大声笑骂。
就是王仁恭冒死裁军,大开当兵的便利之门,这些游手恶棍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我们跟随王太守,转战数年,这几年在边地苦挨,本日就算是王太守犒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