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盛唐风月 > 第4章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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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雨天,这兄妹二人偏在嵩阳观前头盘桓,莫非是起了龃龉拌嘴?”

“诊治的事情我也方才承诺了司马先生。道兄所言,我也稀有了。”

出了精舍的孙子方倒是面露阴霾。此番他赶到露台山,使尽浑身解数,方才将这位和其师一样名动天下的宗师请到嵩阳观,一起上论道谈文,极其投机,再加上嵩阳观是其先师曾经住过的处所,他本来有很大的掌控能把人留下。可谁知临到观门,竟然碰到了如许一桩事!更何况正如老者所说,那杜氏兄妹自陈京兆杜陵人氏,若真的出自樊川杜曲,嵩阳观此举传开,无疑是自损申明!他是不在,可观中会医术的羽士又不止他一个!

倏忽之间便夺了弟子的权,把人罚去打杂,比及那中年羽士低头沮丧辞职而去,宋福真方才对孙子方欠了欠身道:“若非子方你恰好返来,也许此事我还会被蒙在鼓中。便请子方前去看望一下那对兄妹,这大雨当中走一趟,传染风寒却非小事。既然那儿有病人,无妨预备些药材及补益元气的东西,唔……本观在峻极峰上的崇山别院,安好得很,无妨借给他们兄妹养病。如此一来赔情诚意实足,二来崇山别院是嵩阳观的处所,不虞有外人打搅。”

老者闻言,点点头如有所思地悄悄捻动着下颌髯毛,随即才笑吟吟地说道:“子方为人最是惜名,方才被我言辞一挤兑,恐怕这会儿已经去见宋观主了。他既是让你带路,你就好好跟着再去瞧瞧。我道家虽没有佛家那一套因果报应之说,但既然我做了好人,便干脆好人做到底吧!”

见老者面露戏谑之色,左下首坐着的一个年方四十许的清癯羽士不由轻咳一声,随即如有所思地问道:“既是京兆杜陵人,年纪幼小,又是兄妹二人,不成能隐居嵩山修道,缘何会住在峻极峰下的草屋中,莫非是在此结庐读书?”

老者乃是道门宗师,闻听这灵异之说,倒是半点不奇特,反而面露沉吟地悄悄捋着下颌那一丛髯毛。

此话尚未说完,宋福真也好,孙子方也罢,听到杜士仪的病由,全都为之一愣。紧跟着,孙子方却厉叱道:“荒诞,嵩阳观这嵩山第一观的名声来之不易,如果被外人瞧见广加漫衍,不说崇唐观这后起之秀正虎视眈眈,就是太一观等汗青远比嵩阳观长远的,莫非便会袖手旁观?京兆杜陵杜氏乃是王谢,若观中真的经心极力,即便有万一,莫非人家还会讹到观中来不成?”

座上这位德高望重名声赫赫的前辈虽则常常不甚端庄,此前路上俄然传染风寒病了一场的时候,却还是豁达不忘打趣,更不消说现在病势稍解了。现在,那中年道人孙子方赶紧说道:“先生所言恰是子方所想,子方这就让黑云带路去探视诊治,眼下先归去清算医箱了。”

比及孙子方告别拜别,司马黑云方才又上前了两步,恭恭敬敬又是一揖:“仆人翁,某受命护送那兄妹二人归去,岂料在杜小郎君对杜小娘子的言谈当中查知,杜小郎君此番能起死复生,是因其先君入梦。冥君感于其妹诚恳,因此让其先君显灵,再续寿元。某观其面貌漂亮,辞吐清雅,虽只一婢,但待人接物不卑不亢,不因某乃差遣之人而有所骄易,应不是信口开河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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