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曾经在京兆杜氏赫赫驰名的杜士仪因老宅失火吃惊过分江郎才尽,而后更一病不起,幼妹携其赴嵩山救治,好久没有音信,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兄妹二人在外出事死了。可谁曾想本年初却传来动静,杜士仪竟是拜在嵩山大隐卢鸿门下,且在东都毕国公窦宅和玉真公主别馆的饮宴上一举立名。若这家伙万一筹算东山复兴,来岁他想求京兆府品级一事就平增波折,毕竟向来没有同姓又同籍的人同时品级的!须知那位昔日对杜士仪极其看重,曾经带着他出入公卿贵第的长辈闻听杜士仪的近况甚是欣喜,即便人并非杜士仪本支,业已致仕退隐,可万一人大力互助,那就说不好了!
齐国太夫人杜德临终之际,这个杜士仪竟然又掺了一脚!
卢鸿前时辞不就官,申明更是如日中天,因此崔泰之对于一贯桀骜的侄儿能拜入这等名师门下,心中天然是欢畅的。而现在卢鸿一派大弟子前来,更表示了慎重和礼数,相形之下,母亲母家的亲戚实在是太怠慢了!
同为京兆杜氏,杜士仪当年在樊川小驰名誉,居于樊川的杜氏各房各支几近都熟谙他,但现在一转眼几近三年,他读书练武强身健体,早已和畴前的文弱大不不异,因此杜文若完整没有认出人来。他此行本来是得知杜德病了,奉父命前来探视,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一起逛逛停停赏玩风景,足足走了大半个月,底子没有推测这位齐国太夫人竟然会一病不起!并且最难堪的是,甫一到东都的他并未刺探崔家景象,就直接到了这儿,恰好到了一片素白的崔家门前,还被门丁给认了出来,就是想悄悄避出去备办一份赙仪都不可!须知他带来的,就是些绢帛彩锦药材,底子不能充作送给亡者的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