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赵二人纷繁相劝,一副你本日不留一作,就甭想站着从这怡香阁出去的架式。
“无妨,以段公子之才情,想必酣醉之时,也定能有佳作问世。”苏酥秋眸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含笑言道。脸上的酡红,配上那袭雍容胡衣,更添几分艳色。
段少君也喝得畅快淋漓,一坛酒尽落诸人肚中后,野兽兄意气风发地举起了手中的酒盏,抬首望月,如同虎狼长啸。“大雄宝殿一泡尿,庙里方丈一声吼……”
反倒是那几个女子连声赞好,而段少君身畔的夜蓉最是主动,言说文人雅士皆以酒作诗,至公子这等才调之士,焉能无美酒相佐。
“不错,不愧是某家两胁插刀的好兄弟,来来来,我们兄弟痛饮一壶。”野兽兄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大气,如释重负的大笑道。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胡惊飞闭上了眼,点头晃脑一脸沉醉,也不晓得是为自家哥们的词作,还是因为段少君的考语。
“贤弟这考语极佳,但是西门兄这首诗虽……嗯,虽好,仿佛当不得如许的夸奖吧?”胡惊飞翻开了折扇轻扇,有些踌躇隧道,主如果说西门栋梁这两句诗好,实在是大违本身知己。
“啊个屁,是不是我西门栋梁两胁插刀的兄弟?若不是,哥哥我现在就把你们扔下去。”野兽兄活动着胳膊与颈项,骨节脆响暴鸣连连。
“赵公子乃是疆场厮杀的武人,不想却也有这等温婉怜香的表情。”苏酥略有些讶然地看了段少君一眼后,点了点头附和隧道。
段少君撒然一笑,一手高举浸花漆盏,一手重揽美人纤腰。“兄台休觉得小弟胡言,但说天下,有几人敢在隐龙寺的大雄宝殿里撒尿?”
如此痛饮下来,段少君已经两眼发花,醉眼惺忪,若不是中间的夜蓉女人知心的搀扶着,说不定段少君就能一头栽进跟前的茶肴盆子里。
段少君一双都雅的星眸微眯,半扶案头半偎红。“赵兄乃是疆场老将,做出这等小词,真让人有一种大将军披风雪入帐,夜读家书的缠绵温婉之感。”
看得那野兽兄两眼发直,半晌才回过味来,从速收起了猪哥嘴脸,摆出了玉风临风状,不过这丫的摆了半天谱以后,把脑袋都快挠成鸡窝,却连个屁都憋不出来,眸子子鬼鬼崇崇转了两圈以后,阴阴一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哥几个向来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本日为兄要才调四溢,你们也得溢上一回。”
“这有甚么,某家但是文武全才,戋戋诗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野兽兄洋洋对劲地大放厥语,惹得一票人皆尽无语,苏酥却一向抚掌含笑,笑意清冷,就如同百花富强的天井里,正有一株遗世独立的腊梅悄悄吐蕊。
接下来,久在江南,浸出了三分文采的武家后辈赵横眉连灌三盏陈酿后扭扭捏捏的憋出了一首温婉绵长,无病嗟叹之作。逗得诸人嬉笑不已。
笛中闻折柳,秋色未曾看。
“啊?!”段少君与那胡惊飞与赵横眉齐齐瞠目结舌。看模样这家伙不但脸皮奇厚,还晓得拖人下水。
段少君也非常赏识地奖饰胡惊飞诗作萧洒,不拘一格,很有别致之风,乐得胡惊飞大嘴差点咧到后槽牙去,阴沉森的细缝眼里也尽是一种得见知己的感激,非要与段少君连干三盏不成。
听得这话,诸人几乎喷饭,这家伙脸皮之厚,实在无人能及,胡小娘一脸坏笑隧道。“兄台加油,如果能作出佳作,到时候传唱江南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