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想到这里,俄然神情黯然。一样是当年江左四姓之一,兰陵萧氏还是是当世权贵。而陈郡谢氏却已经不复往昔。相较之下,真是令谢云汗颜忸捏了。
谢云见这两辆装潢豪华的马车撞在一起,心想这阵容换到当代就是奔驰跟宾利相撞的顶级车祸啊。随即他听到两辆车车厢里头都传来“椌”的一声,都忍不住闭起眼睛道:“这两辆车里的人估计得被撞得够呛!”
那几名侍从见萧衡仪态崇高,身着三品以上高官才气服饰的紫袍,神采一抖,明显不敢猖獗。此中一个转头走到马车旁向那女仆人叨教道:“夫人,仿佛是新昌公主的驸马,萧国公的儿子。”
“四品官阶?”谢云闻言一愕,心想四品官阶,在大唐那确切是个不小的人物了。
他往金光门方向逡巡了一圈,哂笑道:“平卢军已经走了,这金光门也已解禁重新开放,我们这就到前门去。”
“恰是如此。”那路人男人点头道:“萧驸马姓萧名衡,字景平。乃是当今致仕在家的太子太师、开元朝宰相中书令萧嵩次子。他的兄长则是工部侍郎萧华。他的老婆便是当今陛下女儿新昌公主,他在开元十三年迎娶新昌公主后,按常例封为驸马都尉,又加授予太仆卿同正员。”
“以是你才一眼认出这是萧驸马的车辆是么?”谢云笑道。
“咳咳——”萧驸马马车的厢门缓缓开启,从车里暴露一名中老年男人的面庞。他身着紫袍,从表面看起来起码五十岁了。只见他神采惨白,病怏怏的模样,有气有力地扶着车栏从车上走下来。
谢云与这男人说有说无,而一旁的南霁云则目不转睛的往金光门左城洞入城的步队望去,那进城步队固然又出去好几小我,却发明还是没有他结义兄长的身影,内心不由得有些绝望。
“那是。”那路人闻言暴露欣喜之色,仿佛谢云夸奖的是他本身普通。他眉开眼笑道:“这萧驸马出身大名鼎鼎的兰陵萧氏。这兰陵萧氏但是江东四朝中齐朝、梁朝的皇族啊。这萧驸马的父亲徐国公萧太师是梁武帝萧衍以后,后梁明帝萧岿的玄孙。萧太师曾节度河西,又出将入相成为中书令,而萧太师的祖父中书舍人萧钧乃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宋国公萧瑀的侄子,不得了,一族如此多人物,实在不得了啊。”
那男人乐呵呵道:“你看那马车四周吊挂的那些小小道幡与符咒,便可晓得这是帝女新昌公主的驸马萧衡的车驾了。”
“这位萧驸马还真是好道啊。”南霁云盯着萧衡马车上的道幡符咒道。
俄然,金光春明大道的春明方向传来一片惊叫声,只见几辆更加马车追风逐电似的往城门冲刺而来。四周两批侍从骑马保护,前面几个执鞭开路的壮汉更是肆意驰骋,见人不躲就打。
谢云见马车窗上挂着一列道幡,便笑着点点头道:“这萧驸马家倒不摆甚么架子,也没利用特权,反而和浅显公众一起列队进城。也是可贵。”
南霁云闻言也是恍然大悟道:“看前面这几辆马车的规格,想来身份不低。而京师里敢这么跋扈且姓杨的,定然就是杨贵妃那几个亲戚了?”
马车中沉寂半晌,随即收回一声不屑的闷哼,传出那女子凶暴的声音道:“新昌驸马?就是阿谁病怏怏的太仆卿同正员萧衡么?别说是他,就是新昌公主跟萧嵩那老头子来了,我杨玉琼也用不着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