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盛唐秘事 > 19、假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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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了范十一郎这番话,不由暗道,罢了罢了,吴六娘既不肯吃这碗饭,她春玉娘也不留,不如本日便让十一郎领了去,大师洁净。

柳七娘微浅笑着,眼睛却似隔了千万里的间隔:“拣尽寒枝,不肯栖。”她淡淡地吐出了七个字。

归正,干她们这一行的,固然比不得赌坊,却也是随时都在赌。

柳七娘既然是个明白人,明显是不消担这层心的,春玉娘说出这话,不过想争代替价上的优惠罢了。

春玉娘沉吟很久,抬眸笑道:“七娘说得是,倒是奴婆妈了。”

春玉娘想起闹得她头疼的吴六娘,看着不错,却三天两端寻死觅活。她与吴六娘耗了近一年,没少打没少骂,此次委实气狠了,捆起来吊了整整三日,没给她一口水一粒饭。没想到这丫头是真的倔,别说告饶了,哼都没哼一声。

范十一郎喜不自禁道:“玉娘公然利落。”

她策画很久,终究心一横,决定赌上一把。

若赌赢了,款项上大有收益不说,她春玉娘慧眼识珠的名声,可就在外了。那些自视甚高的风骚才子达官朱紫,还不更得争着抢着往她这院儿里挤?

春玉娘暗道:好大的口气!

柳七娘晓得,这些混迹风月场合多年的女子,别说春玉娘如许的老鸨子了,就一个浅显娘子,哪个不是靠揣摩男民气机讨糊口的?

放当代个个都是心机咨询师,能够在女性杂志上开感情专栏的。

柳七娘明显早考虑到了这层,她抿嘴笑道:“玉娘是甚么人,那里会不明白,过分直白,一眼便看到底,美则美矣,到底少了设想,有甚么趣儿?恐不能悠长。”

柳七娘又嘲笑着加了句,“并非我托大,我虽没甚么见地,却从未感觉,有个男人赏口好饭吃便是造化。依托?女人除了本身腔子里的这口气,谁又是靠得住的?何况男人最是朝三暮四,年青标致时一定不会将你捧在心上。过上三年五载,更年青更标致的出来了,当初视若珍宝的,还不是如烂泥般丢至一边儿了。我想得明白,都是以色事人,深宅大院见不得人,还要看大房眼色,怎及这平康坊清闲安闲?玉娘你只想想,我若只想作人妾室,当初又何必上长安来?”

有钱还怕买不到人么?自有人奉上门来。

春玉娘内心主张已定,脸上却分毫不露,低头沉吟道:“十一郎是晓得奴的,奴倒并非只重皮相,只是七娘的年纪,仿佛大了点,怕不好调教。”

春玉娘忍不住多看了柳七娘两眼,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七娘好见地。提及来,奴也是这般年纪了,才想明白这事理。当初风头正盛时,倒是一门心机惟作人妾室,觉得是最好的归宿。”

赌的是运气。

春玉娘仍然不松口,她紧盯了柳七娘笑道:“成心机,只不知那个能入七娘的眼?七娘既有这心性儿,何不寻个大户之家安身?如有那造化,作了妾室,倘若再添个一儿半女的,毕生便有了依托,岂不远胜在这风月之所迎来送往?”

她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又道:“只不过,就算奴肯担待,那些客人,哪一个是好招惹的?不是奴夸口,能踏进奴这大门的,都是长安城中非富即贵之人,奴那里敢获咎他们?若他们要七娘揭上面具,七娘又当如何?这番话敷衍奴轻易,要敷衍他们,只怕倒是千万不能。”

这也算是大唐一绝了。

她说这么多,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不过耗到现在,春玉娘心冷了,只是想到花在她身上的银钱,还未完整断念罢了。

她不动声色地瞄了柳七娘一眼,她何必本身找不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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