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越想越感觉是这么回事儿。
现在,鬼距青衫郎君,不过十步开外。她昂首望了望天,那张泪痕班驳的脸,阳光下被青衫郎君看了个清清楚楚。
长安一心只望离这鬼远一点,她现在固然挺象小我,可就算打死长安,他也不会信赖,一个大活人,会悄无声气地平空冒出来。
长安望一眼阿郎,又望一眼阿郎胯/下的马。
不关又能如何?对于他,都一样,墙里墙外,天涯天涯。
兼之郎阿已离开入定状况,随时可伸手互助,胆量更大了起来。
追风的反应,让青衫郎君也有些惊奇。
阿郎又没见过鬼,安知鬼必然是没影子的?阿郎是未见过她方才的模样,若见了......
再一想,人都去了那么久了,天下终归又姓李了,还是不要多事儿的好。
“有影子的。”青衫郎君提示长安。他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奇特。
长安打了个颤抖。
他想不明白阿郎和马都如何了。
女鬼抬眸望望青衫郎君,又望望长安,礼节殷勤地对青衫郎君礼道:“谢郎君。小女子姓武,在家中排行第二,街坊都称呼我武二娘。敢问郎君如何称呼?”
阿郎倒也罢了,他一贯仁和。
哪知面前这只女鬼不但没被吓住,怔怔地望了长安一眼以后,眸子一转,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早已将青衫郎君看在了眼里,他的边幅自不必说,关头是虽穿着浅显,却气度不凡,显见得并非平常男人。
“姓武?”青衫郎君目光明灭,如有所思。
长安见阿郎并没有赶鬼走的意义,从速后退了几步,离鬼远远的,确信鬼爪够不着他的脖子了才停下来。
仗着有阿郎在,他握紧了拳头。
见她点头,他又道:“本来是武家二娘。”青衫郎君有一瞬踌躇,但仍照实地报了家门,“敝姓李,排行第四。”
见李四郎目光有异,武二娘愣住话头,“呃”了一声,忙笑着解释道:“我呢,的确不知何谓过所。四郎想必感觉有些蹊跷,实在呢,当中有个原因......”
这一眼,让青衫郎君不觉一怔,手里的马鞭,竟软软地垂了下来。
长安望阿郎一眼,固然心下惊奇,脸上却不敢透暴露分毫。
女鬼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完整当青衫郎君与长安不存在般,独自抱着马脖子,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