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谢小贼,老子招你惹你了不成?”辛景凑抬高声音骂道:“我到底跟你何愁何怨,竟然这么作弄我!”他肝火冲天,像是要生吞了谢云普通,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放。
辛景凑到底是世家后辈,投足间都是动循矩法,举止有度。若仅看表面,这辛景凑倒也是人模人样。只要深切体味的人,才会晓得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顶用。
程元振接过宣纸,本是笑容可掬想要启声吟诵。只是当他看到纸上的诗句后,神采却俄然红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
弄清楚辛景凑的身份后,世人都是大失所望。
对于长安城内一些公侯后辈的不成器,李俶也有所耳闻,只是从未想到竟然坏差至此,他不由感喟道:“杨侍郎风仪严峻,想不到他的外甥倒是轩鹤冠猴,当真令我绝望。”
辛景凑面色如土,舌头一僵,说不出话来。
“唔——”李俶悄悄拍了一记手掌,点头道:“杨娘子既然有此雅心,孤天然无不该允。”
“好!”就在世人沉寂无语之时,场下俄然传来一阵赞誉声:“辛舍人脱手不凡,一下就抓住了面前杏花纷飞的最大特性。这开诗第一句便为前面的承转留下了极大空间!嗯,这句诗言简意赅,辞浅景浓,足见辛舍人的文功深厚。”
对于诗文,杨锜固然成就不高,但最起码的审美功底还是具有的。此时念完后,只感觉内心一波海潮出现,久久不能停歇。
感遭到李俶的目光,杨怜儿脸上一热,屈身作了个万福道:“殿下可否让妾身为表兄续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