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就罢了,李二郎订婚订得早,长孙家又是不逊于李家的望族,这些贵女们即便内心妒忌不满,却也不能如何样,现在却不一样,长孙小娘子的父亲和伯父接踵归天后,她便如那被从九天打落凡尘的仙女,底子配不上李家二郎,恰好李家出于道义又不肯主动退亲。
却不想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手掌就被坐在她知后的母亲重重捏了一下,杨四娘受此一阻,脑筋一清,终想起此地是甚么处所,含在口里的恶语到底不敢再吐出来,唯有瞪着一双大眼恶狠狠盯了长孙小娘子。
此女恰是当朝楚国公杨玄感的幼女,在家排行老四,鲜于氏不认得她,长孙小娘子倒是认得,长安城和洛阳城的贵女圈就那么大,不说贵女们的集会,单说够品阶的官员每年过年都会照顾家眷入宫给天子、皇后拜年,长孙晟和杨玄感都是朝中重臣,长孙小娘子和她不但碰过一次面,至于鲜于氏,她的夫君高士廉不过五品官,倒是没有机遇入宫的。
她们刚见完礼,杨四娘也随她母亲一同出去了,哪怕长孙小娘子再不喜好杨四娘,在这里也不能有任何表示,她神采安静的朝杨四娘点了点头,便随舅母走到一旁坐下,待杨四娘母女也见完礼后,窦家主母便笑着对在场的几位小女人开口:“你们小女人怕不太乐意与我们大人凑一块,让秋菱带你们去西花厅玩儿罢,我们家三娘、五娘另有宇文家和周家、韩家的小娘子都在那边。”
杨四娘瞧着她的模样,心头的气愤再也压抑不住,正要不顾统统的破口怒骂,却不想话还没开口就被坐在她身后的母亲窦氏一把捂住,窦氏捂住女儿的嘴巴以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蠢丫头,这里是甚么处所,容得你在此大吵大闹么?看长孙小娘子不扎眼的人可不但你一个,她敢在这个时候露面,就要做好被人攻伐热诚的筹办,你且随我出来看戏便可。”
长孙小娘子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从老太君地点的主厅到西花厅并不远,不过两三分钟就到了,她们过来的时候花厅里已有很多人,像宇文家的六娘宇文乔,韩家的韩二娘,周家的周三娘,岑家的岑五娘等都在内里,接待众贵女的则是窦家的窦三娘和窦五娘。
现在长孙小娘了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一个,杨四娘原觉得本身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哪知两边一交上火,她当即就被压了一头,杨四娘心头的肝火顿时像潮流般涌了出来,但见她秀眉一竖,秀面含煞,就待出口伤人。
鲜于氏面色庞大的看了外甥女一眼,她想起夫君曾不但一次的警告本身:二娘生而敏慧,脾气沉稳漂亮,出息贵不成言,住到高府今后,万不成对她有半分骄易,鲜于氏初听这些话的时候另有些不觉得然,现在瞧着长孙小娘子为人办事的态度和手腕,不得不承认,自家这个外甥女的出众远在她的想像以外。
窦家大娘两年前已经出嫁,府里尚未出嫁小娘子就只要窦三娘和窦五娘,窦三娘现年十四,窦五娘和长孙小娘子同年,现年方才十一,她是庶出,只跟在嫡姐前面谨慎翼翼的号召客人,窦家三娘看到长孙小娘、兰娘和杨四娘出去,正要过来号召,却不想被宇文家的六娘宇文乔抢先一步迎了畴昔。
这杨四娘乃家中幼女,颇受父母宠嬖,自小便养成了一副骄横放肆的性子,之前和长孙小娘子碰上的时候,就不但一次交过锋,可阿谁时候大将军长孙晟还在,她年纪又比长孙小娘子大了两岁,在她手上吃了瘪也不敢归去找大人告状。
长孙小娘子自是不知舅母的庞大苦衷,她的话说完没一会,便被窦府站在门口迎客的人引进府内,她们是女客,天然入的是内厅,出来以后,先见过窦府现当家的娘子裴氏,随后就出来给窦家老太君瞌头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