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握住凤惊华的手，与她一同走出屋子。
当年与秋夜弦“相爱”之时，秋夜弦对她说过无数情话，许过无数信誉，但是，没有一句抵得上现在这一句。
在纱帘后守着的阴云好久不见她有动静，便低声叫她：“凤蜜斯？”
但在隔壁的屋子里，坐着两人一向陪着她的男人。
阴九杀都不怕，她又有甚么好惊骇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阴九杀终究收起画笔：“看看镜子吧。”
而后，她内心百感交集，昂首看向阴九杀，眼睛竟然微微的红了。
最坏不过决一死战。
凤惊华道：“但你也不能昧着知己说都雅吧？”
三天前的早晨，阴九杀与秋骨寒将她救走今后，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将凤含玉带走。
凤惊华又笑了一笑，没有说话，明显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她不能说她被打动了，但是，她晓得这个男人是当真的。
凤惊华在经历过昨夜的不测以后，又不测了一回。
凤惊华好久才道：“你为何要做到这份上？你这么做，能有甚么好处。”
凤惊华不觉得意，渐渐的擦拭头发。
她不爱照镜子。她很少照镜子。她在照镜子的时候，也会拿面纱遮脸，只暴露一双眼睛，修修眉，梳梳头，如此罢了。
凤惊华确切睡着了。
阴云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听到回应后走出去，看到凤惊华的模样后神采微微一变，快步上前，伸手去探凤惊华颈侧的脉搏。
阴九杀细细察看她的脸半晌后，拿起一枝画笔，用油彩调好色彩，用画笔沾了，细细的从她脸上的伤痕上画畴昔。
“存亡相依，不离不弃。”阴九杀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的道，“这便是我的情意。你不必信赖。因为，这是我要向你证明的东西。”
凤惊华晓得，这必然是她此生听过的最动听、最深切、最实在的情话了。
晓得秋夜弦和姬莲的诡计时，她恨，恨到了顶点，这类恨意支撑着她耸峙不倒，但晓得凤含玉的实在设法后，她就完整坏掉了，心脏仿佛都散成了粉末，连恨意都无处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