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这时便自告奋勇站了出来,说是她的儿子孙旺财和县衙里的一个书办很熟,能够交由她儿子去办这件事。因而简太太便拿了一千两银子出来,让孙旺财去办这事。谁知这个孙旺财是个胆小且心细的人。他一早就通过他娘的嘴里晓得简太太的庶妹嫁在了香河徐家,那香河徐家但是了不得,旧家大族不说,现下更是出了一个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
只是这宅子却不是浅显的宅子,而是简家的祖宅。
简妍却摇了点头:“不,不消我们出面,也不要周大哥出面。你只需让周大哥悄悄的将孙旺财办的这事流露一点给钱来宝晓得,然后我们再在赵妈妈和翠柳之间推波助澜一下,到时她们两个天然就会相互狗咬狗,将这些事全都抖落了出来,我们到时隔岸观火就好了。”
二老爷当时便也恼了,气得在原地跳脚个不住,也写了一张呈子呈到了县衙里去,只说简太太一个外姓妇道人家,竟是打了主张要卖他们简家的祖宅,不定是在内里有了甚么野男人,卖了这祖宅,拿了银子好去养那野男人,求着县老爷发了票子来拿简太太。临走的时候他还放了狠话,说是知县老爷常日里和他干系最好,他这一张呈子呈了上去,县老爷定然是会立时遣了衙役来拿简太太。
最早让媒婆来领出宅子的是简老爷的那些姨娘。
因而没两日的工夫,简妍就晓得简太太预备上京的日子定在了来岁开春,而因着简宅里的丫环仆妇小厮原就多,她也是不筹算全数都带上京的,因而便筹算卖了一部分出去。
因着各自感觉不公的原因,谈分炊的过程中兄弟两个之间已是大打脱手干了几架。及至厥后请了中人来,将简家统统的财产都预算出值了多少银两,都摆在了明面上,二一添作五,兄弟两个平分了,这才算是了了这件事。
但简太太当时只气的浑身颤栗,说是二老爷目睹得大老爷死了,便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她当即就让人写了一张呈子呈到了县衙里去,说简二老爷父子彼苍白日擅闯民居,意义是要让县老爷发、票子来拿二老爷父子四人到县衙去,将他们用毛竹板子打个臭死,再在牢中关个一段光阴,看他们到时还如何放肆。
简老爷固然长年流连烟花之地,并不常着家,但家里还是有几个年青娇媚的姨娘。平常简太太管着家,这些姨娘已是在她手里吃了很多的苦了,刻薄饭食用度,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而这当会更是首当其冲的就被简太太给发卖掉了。
他的来由也简朴,这但是简家的祖宅呢,他也是姓着简姓,这宅子他也该当有份。没事理他大哥一死,就由着简太太卖了这宅子,然后银子就都落到了她的手里去。因而他干脆就带了三个生狼也似的儿子打上了门来,吵嚷了一个下午。
“白薇,”她拉着白薇的手,两颊因着冲动而有了些许潮红,“我们终究能够让赵妈妈分开我们身边了。”
姨娘说的好听是半个主子,可也只是晚间是男人的暖床东西,由着他们对你没有半点尊敬的亵、玩罢了,白日里倒是和丫环差不离,主母坐着你站着,主母用饭你看着,如许的日子有甚么好?还不如做了个丫环呢,起码另有个能脱籍的盼头。
而这边孙旺财固然是给简太太办成了这件事,倒是绝口不提他压根一分银子都没花的事,只说他是如何的求了人,一双腿都跑细了,嘴都说干了,才求得县老爷最后判了简太太赢。简太太一说,当即心中大喜,便又赏了他十两银子,只说是夸奖他这些日子的驰驱劳累,却不知他早就已经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昧下了那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