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宣将筷子夹着的剩下的半块槐花糕放到了面前里外靠青花的小白瓷碟子里,点头衷心的奖饰着:“软糯甜美,甚好。”
沈绰拇指和食指之间拿了酒杯,正在轻抿着杯中的胭脂醉。闻言他将酒杯从嘴边移开,却也没有放到桌上,只是悄悄的旋了旋,而后抬眼笑道:“有酒有花,岂可无乐?这位红袖女人的琴音尚可,诸位可勉强听一听。”
“天然是不会的,“杜岱笑道,“你我订交多年,又岂来冒昧一说?”
徐仲宣不动声色,跟着杜岱与这张掌柜上了二楼最内里的一间雅座。
徐仲宣抬眼望着那人,见他身上穿的是宝蓝团花暗纹的杭绢直裰,脚上丝鞋净袜,定然不会只是个伴计。
他和沈绰不过见过两次面,相互之间的熟人现在说来也就唯有杜岱一人。而沈绰口中的那位父执,他却说是杜岱和本身都熟谙的,那对方定然也是朝中为官,且只怕官职还不会低。且杜岱甚少主动请他出来喝酒用饭,本日为何一变态态?
沈绰听了,眸色微沉,一时手中摇扇子的行动也慢了几分。
杜岱此时已是问着:“敢问中间是?”
徐仲宣本想推让,但杜岱已是接着说道:“你在京中也是一人独居,又没有人管束着你,如何倒是一到申正散值之时就急着归去?莫不成是家里有一名美娇娘在等着你不成?“
徐仲宣微微的垂下了眼,淡然的望着面前酸枝木镶大理石圆桌上的石头纹路。
这时就听得门上传来两声轻叩之声,随即门被从外推开,有一人走了出去。
“小弟前些日子闲得无聊之时,便想着要开一处酒楼,做尽天下美食,酿尽天下美酒,想来倒也不失为雅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