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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子有些绝望,但也知是能人所难,当下万般暗忍,方地收住了情感。
七爷翻身上马,扬了扬袖子:“走!”
刘婶子道:“我晓得难堪女人了,好人家的女儿却要去关照一个歌舞伎,怕是也难以对家人开口,不如……”
薛池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她接着说。
薛池只感觉他眼角眉梢有星光流溢,心跳不由快了一拍。
掌柜的清咳了一声,摸了摸髯毛:“这个,我们珍宝斋,并无这个端方……恰好我家仆人也在,既是七爷开口,我便去讨个主张。女人稍候半晌。”
金乌西沉,七爷从珍宝斋出来,叮咛面色枣红的张松:“连夜出发。”
伴计一思考,眼睛一亮便认出了薛池来:“本来是您,女人但是……”
薛池还要再说,刘婶子却握住了她的手:“女人快别提金啊银啊的,我这另有个不情之请呢。”
她仰着头看着珍宝斋的牌匾,再给本身多一丝勇气。
他拱了拱手,回身就走,走得两步,又转头看了眼薛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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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微微一笑。
薛池浅笑:“婶子尽管说,办获得的,必不推迟。”
薛池笑着快步走近:“刘叔,婶子!”
信娘道:“好了,快随我走,夫人正等着你呢,也不知急成甚么样了。”
掌柜的神采很奇特,沉默不语。
伴计迷惑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您这边请。”
连掌柜亲身送了薛池出去。
“……明日便让人送到府上去,包您对劲!”一人笑着往外走,他伸动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年子谦费了半天工夫,终是按捺不住:“七爷,您到底是为何要帮她?昨日我听人说您领了名女子来,给她买手镯,我只当还未睡醒――难不成此时仍在梦中?”他的双眼中闪满了“求你了奉告我吧”!
他顺手捞了一张纸,垂眼一看:本来是遇了山贼失散了……还不算太蠢,身份一节上用词忌讳。
七爷不甚在乎的想:如许的性子,敬安伯府怕是要热烈了。
掌柜的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上头有间屋子,开着一扇窗,正能看到楼下大堂的景象。
连掌柜接过了玉镯,奉上一叠小额的银票:“女人看看,这是500两的银票。”
手镯在当铺能当出多少钱来,还真不好说。
信娘虽没报了家门,但令离城太守派了家人伴随来寻人,定然不是浅显人家,是以她坐在屋中枯等之时,早已生出个主张来。
薛池惊奇。
年子谦挑了眉笑:“七爷要个镯子,你竟然敢收五百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看你这掌柜也干到头了!”
薛池道:“我且得去谢一谢刘婶子。”说着站直了,整了整衣裳,往院里走去。
她有点蠢蠢的道:“七爷”。
她一出去他就看到了。脚步有些生硬,满身紧绷,他很猎奇一个闺阁女人能做甚么,没想到是来用他的名头。
“女人想来非富既贵,来日回了平城,可否请家人照看凌云女人?”
掌柜惊诧,他游移的道:“七爷,让您来的?”
七爷略偏着头,鸦青的发丝落下,与肩上的团花绣纹交叉成一幅瑰丽的图案。
做这行,识人的工夫是少不得的。
薛池打断了他的话:“我想见你们掌柜的。”
刘婶子倒是果断的推回了薛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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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子谦唇角含着笑,只望着劈面的人。
信娘的度量柔嫩,薛池想及这几日的惊心,不由有种见了亲人普通的委曲。薛池从小亲缘薄,与这三人朝夕相处一年半,已是模糊将她们当作了亲人。
薛池道:“没有婶子收留,只怕还要多受很多磋磨。”说着从袖里拿出用剩的银票来:“婶子雪中送炭,多少银两也不能足表谢意,这些银两不过是安一安我的心,婶子不要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