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水性极佳,天然不怕,忙从一侧下了池子,下水后才发明池水只及胸口,但小曹氏在水里失了均衡,又被裙子绊停止脚,几次想站立都不成,只是徒劳的扑腾。
融伯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面庞,看了好一会儿才温声道:“这额上是如何了?”
柴嬷嬷俄然大声道:“不好!见血了!”
丫环应了一声。
薛池笑:“您别看我平素不上脂粉,我可很有些精通此道呢。这上妆,也并非只要神采奕奕,鲜敞亮丽这一种。亦有种美态是为‘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别具可儿垂怜之处。”
下头四房人齐聚,却不像平常热烈欢畅的模样。连下头几个孙辈,恰是活泼爱笑的年纪,此时也都是神情古怪的闭着嘴不说话。
小曹氏一眼瞥见薛池立在中间发楞,想及她方才救援得力,便放缓了口气:“妩儿也吃惊了,这是还没回过神来?”
说着她抬眼,安静的看向小曹氏,语意深长。
还好这两位并无多少大志,每日逗鸟看戏,也非常得意,所谓议政也并无甚么真知灼见,不过现在也较着比平素更心不在焉。
柴嬷嬷奉侍小曹氏换衣,信娘又拉了薛池来挑衣裙。薛池只感觉同这么个美人走在一处,本身穿甚么都不要紧,美了丑了都没人能看得见,是以并不上心,随信娘挑了件牙白的绫裙,外头罩一件鹅黄的半臂,倒也芳华光鲜。
薛池倒是没甚么,背面是摸着池边的石头稳着下去的,洗换一下便罢。
太夫人抬了抬眼皮,慢吞吞的嗯了一声:“领出去。”
柴嬷嬷*的道:“才进园子,便让几个婆子给掀到池子里去了!”
柴嬷嬷愤怒道:“女人和夫人一起车马劳累,又落了水,说话也嫌没力量,如何能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