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听了哈哈直乐,宗正寺已经将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合适前提的女子名册送至太后案前,太后便传了薛池去一道甄选。
天子咳了两声,尽力要做出慎重的模样来,但总有些坐立不安的想着:那一日人太多,竟想不起来这严锦笙生得甚么模样。
世人赶紧应是,让开了路来。
薛池眸子一转:“难不成是因为你与摄政王议亲,她们妒忌了?”
薛池逗得太夫人一阵畅怀,这才回了莲华小筑。
凌云并无一丝退怯,抬眼直视着说话之人:“钱夫人慎言,我不惧臭名,然污了摄政王的名声,也不是夫人担负得起的。”
本来还说叫曹家几兄妹入宫来玩,但薛池这一惊马,太后便不准世人骑马了。小天子也只得顺从,公开里对薛池道只能等太后忘了这一茬才成了。
小曹氏见她一副惫懒的模样,先是瞪了她一眼道:“更加没个端方,傲慢无礼了。”又忍不住笑道:“你这皮猴,是为着本日的七夕之夜返来的罢?”
薛池道:“现在在宫中,我但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有甚么难堪事?”
薛池喝道:“何人在此!”
但是小天子并不晓得此中的弯弯道道,此时正被门徒表姐讽刺得面红耳赤:“皇上,七夕我们出宫看小媳妇去~”打趣小门生甚么的,真的有点罪过感哦~
三人闻言,那还站得住,当即去了。
薛池看了一番,心中一动道:“我传闻凌云的歌舞乃是一绝,不知可否宣她入宫来献歌献舞?”
薛池一时大喜过望。
薛池见画册上的画像实在是看不出妍媸来,又一一看关于各女的德行描述,却见一个个的仿佛观音下凡,无一不是自小便有仁心,悲悯世人,见一乞丐就要落泪,恨不能缩衣节食也要周济如此。
薛池往前走了几步,正待放弃,便听得有人说话,仿佛正夹着凌云的声音。
倒是小天子神情很有些怏怏的。
世人只觉耳目一新,比起唱念作打的戏曲来更好看动听不说,亦是更能雅俗共赏。
荣恩公世子夫人领着个小女人在同人说话,曹八姑悄声对薛池道:“你瞥见没?那是我十一妹,本年恰好就十一岁。”
曹七姑又道:“可我母亲倒是满心满眼的盼着……不过祖母估着皇后约莫要从三位辅政大臣家中遴选。”
薛池朝一边的宫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因她已在宫中住了一段光阴,是以宫人都认得她了,俱都服从。
凌云一怔,反倒是笑了:“本来是你!至心歹意我岂是分不清的,怎会怪你。”说话间见薛池模糊间丝猎奇,便点头道:“想来你方才也听到了,时至本日,于你我也无甚好瞒的。方才这三位夫人当年与我在闺中便是了解。”
太夫人忙令翡翠拿了盒霜花膏来:“这还是你父亲收来的奇怪物,说是养颜护肤佳品,祖母都是半条腿踏进坟里的人了,哪用得上这个,一向留着竟是给你留的,你恰是爱俏的时候,且拿去。”
曹八姑道:“她们竟是边唱边弹边舞!”
薛池一边看,一边拉了小天子道:“皇上您看这个,吃一只鸡需求将鸡毛都收起立一个冢,真是阿弥陀佛!”
薛池讽刺了他一阵,晓得天子等闲出不得宫,也就罢了,自去处太后请旨出了宫去。
一起被人瞥见,少不得又谈笑两句,等再走去时就不见了凌云一行大家影。
照他们的说话,后位不宜空悬,以免阴阳平衡――甚么鬼!
太夫民气中一叹,低声道:“还好我融家留了这滴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