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令宫人给她们换洗上药,又一人赏了一荷包银锞子。
摄政王抬起手来,悄悄在小肩帝肩头一拍,回身而去。
太后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妩儿如何不叫‘姨母’了呢?”
薛池忙感激的用力点头。
太后闻言,见方竹君越来越安静,落落风雅起来,不失御史令媛风骨,不免也略微点头。
小天子转头,诧异的望着她:“你这说法,倒与旁人不一样。有劝朕网罗奇珍的,有劝朕召了异国舞伎献舞的,另有劝朕彩衣娱亲的。你是头一个劝朕不必用心机的。”
摄政王微微点头,并未多说。
薛池做出副羞赧状:“先前情急,都忘了君臣尊卑有别……”
薛池闻言精力一振,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背面她一见青书等人,公然无碍,身上的伤处还是先前与人撕打时留的,反倒是那五板子像没打普通。
曹七姑和曹八姑惴惴的伏在太后两侧撒娇:“姑母……”
方竹君更沉着沉稳了些:“融女人能够不知,那一张白纸上未落一字,明显是那凌云才情干枯,无题可出了。”说这话时她心中略有些不安,却忽视了这一节,极力清楚平和的道。
小天子促狭的看她一眼,对着琴女官摆了摆手:“你先下去。”
婆子们翻开了箱子,薛池走近一看,见箱底放着数匹色彩各别的缎子,上头放着数个精美的玉器安排,还单有个乌木小匣子,拿起来一看,里头单是一匣子钗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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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女官不得不平从,垂手退下。
薛池只感觉他仿佛对于齐王这明晃晃稚嫩的教唆不屑一顾似的。
齐王:“……”
薛也上前施礼道:“臣女见过摄政王,见过齐王。”
小天子见薛池要摆棋盘,便道:“本日不下棋。”
薛池站起一撑桌案,从窗口探出半个头去,见小天子正从廊下走来,她笑着道:“皇上可算是来了。”
反倒是摄政王,当真的看着薛池,抬手道:“平身。”
方竹君身形一震,面色刹时变得煞白。
小天子拉了薛池到花圃中漫步,边走边忧?道:“太后的诞辰将至,奇珍奇宝她见很多了,朕不知如何别出机杼的让她白叟家欢畅,来找你筹议筹议。”
小天子面色更白了。
齐王看了一眼摄政王,又笑着对天子道:“天子哥哥想来不过四年便能达成夙愿了。王叔总嫌政务扰人,到时也能轻闲轻闲。”
薛池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太后娘娘思虑全面,目光长远,臣女拍马难及。”真能攀扯!明显金执吾很有眼色,并没当场址出几家身份……
摄政王平平的道:“皇上用心学业便是,月尾本王要出题考核。”
太后严于律己的点名怒斥了自家侄女,再宽以待人的对方竹君等人道:“当街打斗,所幸并未伤及性命,也就罢了,诸人各抄十遍《女诫》,参与打斗的仆妇各赏五板子。”
薛池一时只感觉骨头都轻了两斤似的!
又转脸对秋蝉道:“传旨融、曹、林、谢、秦几家今后各自严加管束便是。”
这琴女官生性板直,又有太后下命,便将授琴视之为一项毕生任务来完成,强力灌溉薛池。
经此一事,太后也认识到了薛池野性难驯,曹七姑、曹八姑两人也很有些脱跳,便令宫中几个有才调的女官来一道给三人传授才艺,打磨三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