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六微有点绝望,但他并不善于提出反对定见,便也笑着点了点头。
薛池心道本日古怪啊,曹六和融语淮愣愣的看着凌云,凌云又愣愣的看着时谨,莫非这发楞还会感染不成?
刘班主抹了把额上的盗汗,总算松了口气:就怕赶上不懂装懂的,瞎不对劲,瞎乱改。
薛池笑道:“这可巧了,姐姐莫非来看戏的?不如一道?”
宝音班在城西有栋三层的大楼,第一层是大堂,正中是戏台,第二层是围着下头戏台腾空一圈的雅间,第三层才是伶人们居住排练的处所。
拆开一看,倒是凌云。
薛池微向前倾身,半垂着头,背动手,脚根在地上不安闲的旋了旋,点了点头:“都好了,还要多谢时公子想得周道,替我安排了胡大夫圆谎呢。”
几人的车轿在半日闲茶社门前落下,薛池进得门去,茶社掌柜见来了一群人,很有眼色,并不敢上前来暴露和薛池非常熟谙的模样,只是热忱的上来:“几位大堂坐还是楼上雅间坐。”
曹六木愣愣的盯着凌云,走路都变成了同手同脚,一边奉养的香儿不由银牙咬碎,忙不迭的上来扶了曹六一把,曹六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香儿,皱着眉一把将她挥开。
这时青书走了出去,附着薛池的耳道:“女人,门房上的婆子偷偷送来一封信。”
刘班主笑着道:“这但是让王大师一句一句教着他们唱的,保管错不了。”
曹六抿唇斯文的笑道:“表姐,我新近写了个戏本子,恰是上回表姐说过的‘得道成仙’,我请了宝音班的伶人将它排挤来,表姐得空了可要去看?”
还好曹六一贯暖和,并不与报酬难,这戏本子唱得确切也好。
不想曹六却道:“听了这半日,聒噪得很,不如去茶社坐坐,平静的饮杯茶。”
凌云稍一踌躇,便点头应了。
融语淮倒是早就回过了神,但是人皆有爱美之心,他亦是忍不住要多看凌云一眼。
薛池一喜,直觉得是时谨送来的,但拿到手上瞥见封面上的清秀笔迹,便知猜错了。
薛池的腿上伤口已经不再疼痛了,只留下了一道疤痕,她捋起裤腿看了看疤,长长的吁了口气,让人烧了水,洒了花露,完整的把本身洗了个洁净。
薛池想起来确切是本身说的,心道人家好端端的因为本身的话改了结局,如果连看也不看,未免不近情面,便道:“等会大哥哥来了,我们一道去看看戏排得如何样了?”
凌云站定了,因有外人在,并不肯受薛池这声姐姐,向她福了福身:“见过融女人,见过两位公子。”
薛池感觉有点不对,时谨不是该更暖和一点,奉告她“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么?如何明天看他言行,霸气很多啊。
融家针线房来量了尺寸,要给她新做八套秋冬的衣服。
薛池叹了一声,提笔给凌云写了复书,直言不知摄政王景象。但踌躇半晌,还是安抚的写道模糊传闻有了些端倪。
本来凌云恰是追着薛池出来的,但是她现在目光却并没看着薛池,而是怔怔的看着时谨,因为逆着光,她虽一时看不清时谨的面庞,但只看他的身形,便让她有些失神。
她说不得两句话,便借口要去便利溜出房来,直接去推了隔壁房的门。
薛池见到此处,想起凌云当年曾与摄政王议亲一事。想来凌云觉得她与宫中干系靠近,只怕晓得些□□动静,这才假装不经意的来扣问。
薛池身在内宅,抱病的动静只靠近的几家人才晓得,凌云身在倾月坊,自是无从得知,来信不过是闲闲的问候近况,末端却似偶然的提及迩来被绑的摄政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