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怎会跟天机混在一起?
“可算是拿到钱了。”唐娇歪在竹席上,面色酣红,手里摇摇摆晃的举着一只酒杯,“都城米贵,出版一部话本,竟只够买三瓶女儿红。”
将最后一口酒喝完,天机放下瓶子,将之与碗筷一起清算好,带到厨房内洗濯,酒瓶子他没丢,放在灶台边上,内心晓得唐娇不喜好华侈,这瓶子或许会被她用来放醋放米酒。
“统统都在大人把握当中。”石青山微微一叹道,“李溪川恐怕永久也想不到,他那场繁华,实在是老夫送他的。”
“上面都是从天下提拔上来的才子,多一题少一题,对他们来讲算甚么事?”万贵妃哼了一声,“皇上莫要只珍惜他们,就不珍惜臣妾了。”
在场很多官员都被这道题给难住了,更遑论上面的士子。
“……也别找我喝酒了。”天机直起家,有些嘶哑的说了一声,然后回身出门,到院子里清算碗筷。
世人很有些不测,那鹦鹉的声音,与他竟有八分类似。
贵妃之死,当死不当死?
唐娇打了个酒嗝,半个身材缠在他手臂上,俄然咿咿呀呀的唱起黄梅戏来:“小娘子留步,鄙人西门娇,敢问小娘子家住何方?我看小娘子姿色出众,却穿得如此寒酸,实在肉痛顾恤,不如从了我,与我回家做一对伉俪,生时共享繁华繁华,身后共眠和顺冢,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啊?”
唐棣吃了一惊,面色更加阴沉:“你这是听谁说的?”
暮蟾宫便在此中之列。
听到这里,众士子顿时想死。
“皇上万岁千万岁。”世人齐齐膜拜。
倘若李溪川在此,必然会吓一跳。
“你逗我呢?”鹦鹉也跟着生机。
温良辰只待多看几天,好找出些端倪,寻出些线索才好,岂料数日以后,殿试开端,天下高低,青年才俊,共聚一堂,只待分个凹凸强弱,博个出息似锦。
“……好好好。”唐棣告饶,“你要出就出吧,但先说好,只许一题。”
万贵妃不等他说完,就伸手推开他,满脸憎怒的瞪着他,嘲笑道:“多谢皇上的美意,但是臣妾不奇怪!又不是臣妾的亲生骨肉,臣妾凭甚么要养他?想必他也不肯意养臣妾,因为他的亲生母亲恰是死于臣妾之手!”
要同意他很轻易,要歌功颂德也不难,题目是这一题考的不是溜须拍马的本领,而是军事素养。在坐的大部分是世家后辈,再不济也是书香家世,总而言之大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每天读书读的都快吐出血来了,谁晓得如何骑马兵戈守城啊?大师讲究的都是以德服人啊!
世人面面相觑,这一题好答也不好答。唐棣暗射的应当是邻国楚,楚国近年来兵强马壮,对齐国屡有侵犯之意,朝臣为此分为两派,一派主张以和为贵,另一派主张给对方一点色彩看看,唐棣很明显是后者。
因为面前这白叟不是别人,恰是他当年的顶头下属,太医令石青山,只因不肯跟万贵妃同流合污,为她献上避孕药和打胎药,故遭她各式摧辱,又遭李溪川架空难堪,最后不得不提早告老回籍。
“我没醉!”唐娇醒着就已经不好惹,醉了更加胡搅蛮缠,身材不断往天机怀里蹭,扭来扭去,胡乱囔囔,“别喊我大蜜斯,喊我西门大官人!快,服侍老爷宽衣解带!”
“臣妾没混闹。”万贵妃疏忽那只该死的鹦鹉,对唐棣浅笑,她的笑容很有特性,笑的时候只要一边嘴角往上翘,令那笑容带着一股淡淡歹意,颇似在嘲笑人,她扫了眼上面的贡士道,“臣妾只是感觉两题太少,想再给他们加上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