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没甚么。”沈若澄摇了点头。
很多人涌进了东暖阁里,有哭声,有喊声,像潮流般此起彼伏。他模糊看到母亲站在身边,和顺地问道:“孩子,你即使坐拥天下,又可曾获得过一颗至心?”
那人的可骇,只有身为敌手的他才晓得。
朱翊深蹙眉,立即想起来了。她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沉痾,他在龙泉寺买了条红色的手绳,上头串着一只金鸡和小铃铛,铃声如同清泉流响,传闻能驱邪消灾,就买归去送给她。虽经光阴,铃声不那么清脆了,却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马车到了大明门, 文武百官均需上马下轿。三丈高的朱红宫墙, 连绵不见绝顶。玉带般的护城河, 环城而过, 将布衣与这座巍峨绚丽的紫禁城隔断开。
叶明修看着她的背影,沉吟了半晌,才肃容往前朝走去。
苏皇后的手在袖中收紧,脸上还是安闲地笑着:“本来如此。李怀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宫才是后宫之主,既然皇上有所托,也该由本宫来安排才是。”
沈若澄顺服地点了点头,手悄悄地抓着大衫。
她俄然出现一阵心伤,起家施礼,声音很低:“皇上多保重龙体,不然太后在地府之下也不会放心。臣妇帮不上您甚么,唯有日日诵经,祷告您安康。”
说完,她便恭敬地退出去了。
叶明修将她抱到本身腿上,手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口气带着几分凝重:“皇上宣召你, 大抵只是想叙话旧,不消怕。何况端妃娘娘是你的堂姐, 有她在旁, 不会有事的。”
“嘘!你有几个脑袋,敢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