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要过年了,你们主仆三个如有要采买的东西,一会儿拿纸条记了,送到西院。别的我看这院子有些冷僻,明日派几个婆子来打扫,趁便再搬几盆海棠装点一下,也喜庆些。我还叫了绣娘来府上,再给你做一身新衣裳。”
叶明修先上马车,然后伸手扶老婆下来,早有带路的寺人在那边等待。叶明修举步要走,又转过身整了整沈若澄的霞帔和金冠,脸上带笑道:“路滑,走得谨慎些。等前朝的事忙完了,我便接你回家。”
沈若澄顺服地点了点头,手悄悄地抓着大衫。
碧云和素云收好书,刮风了,正要叫若澄进屋,周兰茵便来了。
周兰茵晓得若澄的性子,谅她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胡说,此次就是特地过来敲打一番的。现在王爷返来,该做的大要工夫还是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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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恩泡了茶端过来,朱翊深没接:“将本日守留园的府兵全数换了。叮咛下去,今后没我的号令,不准听任何人出去。”
若澄正在院子里收书,一本一本谨慎地拾起来,拍去上面的沙土,抱在怀里。这些书有些是宸妃给她买的,有些是她平时省吃俭用攒下钱买的,都是她的宝贝。宸妃对她说,她的祖父是非常驰名的画家,伯父精黄历法,父亲也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作为沈家的女儿,功课是绝对不能落下的。
周兰茵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情愿带着她?平国公夫人跟太妃有私交,畴前在宫里见过那丫头几次。此次特地叫她,大抵也是冲着太妃的面子。若说她病了,到时候那边诘问起来,我要如何答复?再说这请柬是李怀恩给我的,那厮猴精得很,也不晓得是否拆开看过了。若他到王爷面前说了甚么,我也没法交代。”
辩白一副画的真伪,除了要熟知画家的朝代背景, 画家的气势, 运笔伎俩, 画的材质, 还要有长年的堆集和细心的察看。
香玲嘀咕道:“如果能想体例把她弄走就好了。她身边那两个宫女,可短长着呢。”李妈妈毕竟年事大,说话能镇得住场面,香玲可就分歧了。每回撞见碧云,想仗着周兰茵的势逞一下威风,反倒被对方压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