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和素云收好书,刮风了,正要叫若澄进屋,周兰茵便来了。
周兰茵嗔了她一眼,怪她多话,嘴角却不自发地上扬起来。
琉璃厂一带在前朝时定为官窑,厥后范围不竭扩大。及至本朝都城扩建,将那一代划入城中,官窑便不得不搬家。当时很多人在自家门前兜售带不走的瓷器,那一带逐步生长成为古玩书画的买卖场合,时至本日,已成了京中驰名的去处。
归去的路上,李妈妈跟在周兰茵身边说:“夫人何必真的带她去?到时候借口她抱病不能去,不就行了?”
朱翊深这才把茶杯接过来,面色如常地饮了一口:“明日进宫,你就不消跟着我了。”
她抽出平国公夫人的请柬看了两眼,愣住脚步,掉头往东院走去。
他并不想再走那条孤家寡人的路。那条路充满波折,走到最后浑身浴血,却一无统统。如果皇兄和他的那位侄子情愿放他一条活路,这辈子,他能够不去争皇位。
李妈妈耻笑道:“夫人莫不是忘了,方才那位也是沈家的女人呢,只怕到现在都识不得几个大字。到时去了平国公府,说不定还会出丑。”
李怀恩伸手按着嘴,惊道:“那平国公夫人如何会请兰夫人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