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给了蒙古王?”芸熙震惊昂首,“莫不是皇阿玛晓得了蒙古王在背后与人商讨太子废立一事?”
芸熙心头一软,冷静点头。
第二日,胤禟便将那废太子胤礽克日来的谈吐誊写成奏折,呈到了御前。
“咳。”躬身站立好久,腰背上肌肉都不自发收紧开端酸痛的胤禟终究听到了康熙清嗓子的声音——
天气忽变,夜里的风霍霍有声扑在窗纸上簌簌作响。
“唔。”康熙阖上折子,挥了挥手,“你且先归去。”
就在江云柔与康熙同辇风景无穷时,应着芸熙的话,胤禟的任务来了——
芸熙鼻子一酸,泪珠在眼眶内悄悄打转,又怕他瞧出端倪将脸转向他的胸膛蹭了蹭脸颊道:“嗯。”
待胤褆走后,身边的胤祯嘲笑道:“爷如何不知皇阿玛已将皇位传给了他?”
乾清宫。
胤禟脸上的镇静不言而喻,一双黑亮的眼睛闪动着阳光下粼粼湖水般的光芒抬高了声音说道:“我方才听李德全说,皇阿玛已经下旨让八哥领受外务府了!”
李德全看着胤禟含笑,拍了拍胤禟的手腕:“九爷放宽解便是,圣心甚悦。”
胤禟见芸熙情感见缓,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道:“这些日子你一向担惊受怕,心中仿佛有无数放不下的苦衷。我只想奉告你,任凭天大的事都有我在。”
康熙翻开奏折时,南书房中静的只能听到窗沿儿上面那只西洋座钟钟摆的滴答摆动声。窗外阳光恰好,透过薄薄的明纸照出去,恰好铺满了一全部明黄色的暖炕,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皇上克日仿佛心中有结。”事毕,江云柔嫩软的靠在康熙怀中,伸手在他眉间悄悄揉着道,“可还是为了太子?”
“他自出世便是太子,宫中高低那个不是捧他如日月?”胤禩点头道,“再说,胤礽固然脾气乖张,才情倒是有的。更何况,作为储君,如果连这点骨气都没有,那便真是孤负了皇阿玛的亲身教诲。”
……
一向在中间默不出声的胤誐出言道:“老四不是与太子向来亲厚么,怎的此次做起了缩头乌龟?”
本来只是众妃随扈中的浅显一人,回程时,已经是被恩赐与皇上同乘一辇的上佳来宾,世人无不对这个朱紫愈发另眼相待,就连常日里与谁说话都是普通客气无二听不出情感的李德全,语气都暖和了三分。
对此,康熙看在眼中倒是不动声色。
与三爷胤祉一同看管废太子胤礽。
只是……皇上现在仿佛对熙朱紫更加的有兴趣,诏幸以后的犒赏也是无人能敌。若不是碍着她那汉人的身份,想来,以她的恩宠,早已封妃。
这让胤禟心中更是没底,却也不敢再多嘴,赶紧退出了书房。
胤禟话音未落,芸熙的神采便如死灰普通,手心的温度也缓慢降落,就连指尖都开端变的冰冷粘腻。
“小苏子。”靠在椅背一向闭目养神的胤禛说道,“这几日让宫里盯紧了,爷要晓得皇阿玛的心机到底如何。”
解语才子在怀,康熙舒畅的闭着眼睛享用着江云柔的似水柔情,收紧了搂着她的胳膊略重的叹了口气道:“是胤褆。”
见胤禟脸上难掩的对劲之色,芸熙一股热血涌上头张口说道:“我不晓得这意味着甚么,我只晓得皇阿玛现在如同受伤老虎,谁如果有半点不轨之心,了局必与太子普通无二!”
而大阿哥胤褆更是一脸东风对劲,上朝听政时也不见了之前的谦逊神采,很有些舍我其谁的意义。
“本来外务府是由凌普打理着的。”胤禟见她神采和缓,语气也轻松了起来,“皇阿玛当时让凌普打理外务府,企图便是给太子的毓庆宫开一个便利的后门。现在太子被废,朝中局势如此混乱,皇阿玛却让八哥领受外务府…你说意味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