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滴落在千年寒冰之上,刹时被冰冻成极小的一星斑点。酷寒让她寒邪未愈的身材感到越来越倦怠,仅残留的一些灵蕴也如同一团棉絮轻软有力。她感觉本身一向在往下坠去,坠去,身边白漓清儒雅和顺的面庞垂垂变得恍惚不清,可她仍然不舍得移开半分视野。
惊云横扫而过,击打在九禁地宫的铜门之上,收回一声沉闷而渺远的沉响,久久回荡。但是烟尘消逝,铜门仍然毫发无损地鹄立着。
“这么多年了,你却一点都没变。”她悄悄抚摩着白漓清俊高雅的面庞。他温和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带笑的唇角,仿佛随时都会展开眼睛,像以往一样唤她一声茉儿。可指尖彻骨的寒凉却侵入她的心肺,让本相之下的白夕辞痛不欲生。
“快返来吧,茉儿想你。”
白夕辞握着冰床上白漓清的手不知多久,只感觉浑身都在寒冰之下变得生硬而落空知觉。
“火息,以是你也从一开端就晓得是吗?只要我从始至终像一个傻子一样甚么都不晓得?”炽烈的色彩更映托得白夕辞眼中的绝望深沉,火息不敢回过身去,也给不出任何答复。
“我如果晓得,我怎还会与你说那些伤人的话。”
地宫的门就在目光所能触及的不远处,可对她来讲倒是难以企及的悠远。她一次次地想要站起来,却一次次地狠狠摔在石面上,激烈起伏的心境让她体内的气味更加混乱,五脏六腑如同被生生撕扯成碎片,可这统统都比不上她现在心上的伤痛。
只闻声一个声音衰弱地自火息背后传来,却让风隐握弓的手一抖。火息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对身后的风没道:“你先去见见漓清吧。”说罢朝身后一捞,白夕辞的身影便从结界中飞离了出去,消逝在地宫的一片黑暗里。
“云墨逍!”一滴血泪自她眸中落下,锥心泣血。
“白夕辞!”
“姐姐,那些在幕府的日子里,你对我的情义都是假的吗?”
“啪!”清脆的耳光响起在这片空旷的田野上,直打得火息气味混乱,肉痛难忍。
云墨逍浑身一震,胸臆中的肝火和疼痛愈发激烈,几近要夺走他统统的知觉。他握着惊云的手不自主地颤抖,心底各种稠浊的感情如同发作的火山喷涌而出,到了嘴边成了痛绝的嘶吼:“白夕辞,你果然是为了祈魂珠才靠近我?你出来给我说个明白!”
冰冷的红色石墙,冰冷的红色荧火,冰冷的红色冰床。
统统皆是冰冷的红色。
惊云剑破空而来,泥土碎石均飞溅上天,大地收回阵阵颤栗的闷响,云墨逍如同魔怔般猖獗地扫平身前统统的停滞,一声声喊的满是白夕辞的名字。
“你为甚么不奉告我,洛云漓便是白漓清?”
火息见瞿夜弓脱手,神采更是丢脸,但是挡在风没面前的身躯岿然不动,两人就如许对峙着,剑拔弩张的氛围搅动着天上厚重的黑云,庞大旋涡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恨我吗,怨我吗?如何都好,你快些返来吧。”
风隐心惊地看着云墨逍这般癫狂的模样,一面躲闪一面后退,纵使火息微风隐两人联手也不敢与此时的云墨逍正面相抗。
“白夕辞!”
“祈魂珠!”待看清那眸中的紫珠,风隐不自主惊呼出声,那寻觅多年的祈魂珠竟就在面前!
天上的云还在持续地翻滚涌动,天涯管束它们的力量仿佛已经微小,时候都冲要下来将所过之处全数摧毁,只是张望着便让民气惊胆怯。
风隐寂然放动手中的弓,方才的气势逼人和邪气张狂消逝殆尽,她无神地望着不远处不竭翻涌的玄色云潮,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孤寂囊括了她满身每一寸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