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道烈火身影焦心肠落地,一刹时,最后的光艳暗淡下去,还未触及的手指有力地滑落,沉寂无边无边。
“姐姐!”触目惊心的血泪自白夕辞眼中落下,火息有力地跪倒下去,风隐最后的笑容凝固成一把致命的利刃,生生地将两人的心脏全都掏空。
缓缓坠落的落日绽放最后的光热,将全部尘凡烧得通红。苍宇仍然无边无边地寥寂着,粼粼的云朵染上鲜血普通的红色,如同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伴跟着漫漫鬼域路而寂寂开放,朝着世川的绝顶延长出去・・・・・・
俄然,身后吼怒声骤起,一支黑羽长箭疾射而来。白夕辞大惊之下闪身躲过,仍在肩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为甚么只能选一个?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一起在苍云糊口不好吗?”真水迷惑地看着她,俄然一脸惶恐,紧紧抓住白夕辞的衣袖:“你是不是又要走了?又要丢下小水了?”
“你绑得了我一时,能绑得了我一世吗!纵使我不能见他,我内心也日日夜夜思他爱他,有所思所爱之人,生分袂死相隔又有何惧!”白夕辞愈是挣扎,炼狱鬼手便勒得愈紧,皮开肉绽普通地疼痛。
“你疯了吗!”她气愤地瞪着神采癫狂的风隐,一丝不安在心头浮起。
“风隐,你公然是人间最暴虐的女人。以白夜泽绊我,以魔性牵我,便将我死死地钉在了这里,可你倒算是摆脱了。”白夕辞惨淡一笑,庞大的哀思如鲠在喉,每一口吞咽都充满了血腥。
白夕辞急得直掉眼泪,可身上捆绑的炼狱鬼手没有一丝摆荡,底子摆脱不得。她只能眼看着风隐的神采敏捷地惨白下去,鲜血已在地上聚成一大滩血迹。
“我何曾・・・・・・”
风隐紧紧拽着白夕辞的衣领,艰巨地靠近她耳畔,低低地笑了起来:“哈哈咳咳・・・・・・你走不了啦,这片白夜泽・・・・・・我和漓清毕生的心血,你如果胆敢让它损一分一毫,我下辈子・・・不・・・生生世世都不会谅解你。”
“不走不走,我那里也不走,我陪着小水,那里也不走。”白夕辞将真水搂入怀中,又偷偷落下泪来。
“开口!现在你又要投入另一个男人的度量,你把漓清当何为么?那是白漓清,我视之如命的白漓清啊!”
风隐浑身一震,随即暴怒更加:“抵赖!你不过是要找个借口到阿谁男人身边去罢了。你觉得让漓清蒙受了如此痛苦,灰飞烟灭,你便能够等闲地清闲法外吗?”
“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爱,你配吗?云墨逍是神诞,可你呢?是人间最为险恶的魔诞,是魔,是魔!你能比我崇高到那里去?我们都不配言爱,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获得!”风隐见白夕辞被戳中把柄浑身一颤,笑容更加对劲。
“我是疯了,在八年前我就疯了!风没,你老是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别人的爱,又轻而易举地将别人的爱踩在脚下。那些是我吃力毕生心血都得不到的,你凭甚么,凭甚么弃之如敝履!”
风隐暗淡的眼眸忽地一亮,视野凝集在白夕辞的脸上,垂落的双手颤抖着抬起,想要伸手抚摩那熟谙而类似的眉眼,恍惚的视野因为眼角的一滴坠落而俄然了了。
“我见了云墨逍,便会返来。就算我不返来,你又有甚么资格经验我?一向以来要把我赶出去的,不是你吗?”白夕辞掠过风隐身侧,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湖面上的风带着寒凉的水汽,让人不由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