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所言鞭辟入里,末端更长揖到底,也算给足了他颜面。
足有两人高的巨钵倒扣于街边,老者横眉立目,两边敌我不明。
“哼!”话音才落,一声嘲笑高山起,老者从旁傲视道,“魔头,休要在此装模作样。直说,你来干甚么?”
劲装打扮,威武多过温婉的中年妇人分外驯良道:“既是同道中人,小兄弟不必拘礼。”
酬酢几句,应飞很快切入正题,主动道:“来,我来为师弟引见。”
杨夫人以武入道,身上多得是江湖后代的豪情万丈。不消决计,已叫人如沐东风、倍感亲热。
应飞“嘶”地咂了下舌,正因为显而易见,才不能妄下定论。不然,真当魔门弟子都是白给的?
石阙内心固然犯着嘀咕,却拉不上面子,只拿腔作调的“嗯”了一声,赏了他大半张侧颜,好歹没让对方过分尴尬。
一个情真意切,一个虚与委蛇,你来我往,都只是躬了躬身子,谁也式微到实处。
毕竟先入为主,希冀石阙心无芥蒂、笑容迎人,那是不成能的。
石阙冷眼一瞥,本来还在闹定见的年青人立马没了底气,各式谨慎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辈……”
石阙向来专断专行,甭管大事小情,最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现在突遭质疑,更是怒从心起,里子面子全然抛在脑后,耻笑道:“到底是黄毛丫头,涉世未深,不知民气险恶。魔道那些诡诈伎俩你能看破几分?就只会说些不通事理的浑话。”
温沛沛性子偏冷,先前出言保护,只是对事不对人。点头回礼以后,也未曾多说甚么,待他并无分歧。
石阙倚老卖老,见人就咬,实在犯了公愤。
应飞、杨夫人异口同声,惊奇之色溢于言表。就连石阙都掀了掀眉毛,格外留意。
应飞看人下菜碟儿,阎小楼便照葫芦画瓢,乖觉道:“温师姐好。”
“见过夫人。”
其人已近耄耋,高高瘦瘦的,腮上没有二两肉,恶相外露。一开口,公然不是甚么脾气温平的父老。
“多谢前辈。”好歹工夫不负故意人,应高涨脱手脚,特地凑到阎小楼跟前,“阎师弟仗义互助,应某铭感五内,代天一门在此谢过。”
劈脸盖脸挨了一通诘责,还净是些不搭边的调调,阎小楼全部儿都蒙了,期呐呐艾答不上来。
石阙之为人,或许有待商讨,大是大非面前却不含混。
说来也巧,一天以内,竟然在同一件事上连着被质疑了两回,阎小楼多多极少会有些心虚。视野一飘,闷声闷气道:“十年前,我哥为了救我坠下山崖,直到比来才得以复活。”
“你哥?”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