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四合,离天亮另有一段时候,院子里黒成一片。
日升正中,终究看到通衢,路旁有个卖茶的摊子,阿伞两眼放光,跌跌撞撞向摊子快走而去。
在得知那对佳耦拿了绝大部分财帛买了座新院子后,阿伞有了设法:烧了那屋子。
阿伞穿越前的名字不好听,穿越后,对阿伞这个名字很对劲,就决定用着了。
承因报果,阿伞决定为原身做些甚么。
抛弃玉佩后,阿伞放下心来,今后她就是新的阿伞了。揉了揉红肿起来的脚板底,阿伞认命地穿上破得不成形的草鞋,持续赶路。
不知被磨了多久,阿伞听到马鞭甩在车门上的声音,从速提了精力,在马车速率慢下来后,跳下了马车。
谨慎翼翼地把猪油倾泻在房屋四周,又细细地将墙面也涂抹上了猪油。未几时,两桶猪油就见底了,并不在乎华侈了猪油,阿伞反而有些绝望,两个月也只能弄到这么多的猪油,不敷够抹过统统的房屋。
刚到镇门口,一辆马车也正向镇门驶来,阿伞躲在夜色中,在马车邻近时,把住车板,往上一翻。
“你还是担忧你家仆人会不会被火烧死吧。”
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了吹,阿伞毫不踌躇地扑灭了猪油。
倘若那新院子毁了,这对佳耦的日子怕是比之前更难过了。
她借居在一对张姓佳耦家里,刚开端的时候,那对佳耦待她极好,时不时对她说一些奇特的话,粗心就是让她记着他们的好,然后常常从她的小箱子里拿走一些东西。
门路坑坑洼洼,阿伞躺在车板上,被磨得难受。这是镇里元大老爷的货车,每隔些日子总会到几十里外的城里买些新奇东西,为了能在早上就吃上城里卖的早点,还特地给货车配了两匹快马。
现在已经离那小镇很远了,阿伞将玉佩狠狠往路旁稠密的树林里一扔,想是扔了很远,不见落地声。
阿伞这才发明,脚上的草鞋不知何时掉了,本来是赤脚走了路,难过硌得生疼。谨慎地用水把脚上的污渍洗去,阿伞疼得直抽气,又听到外头仿佛又喧华声,不一会儿就消了,阿伞再听,又有声声响起,应是来了客人。
妇人低头看到阿伞赤着双足,玄色中模糊有血迹红肿,低骂了声,才道:“刚好我女儿落了双鞋在这,我去给你拿来。”
车队的领头看到阿伞,神采也温和些了,毕竟是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肥大丫头,如何都是纯真有害的。点点头,算是完整应了捎带之事。
阿伞提着两大桶用水稀释过的猪油,悄悄从狗洞潜进了院里,本来只能容下六七岁小孩子钻行的狗洞,前两天已经被她挖成了大洞,恰好能让她和水桶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