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说:“你猜得不错,这伙人想必有些来头,行事有度,技艺不凡。头一个触及尸身的,必是他们的领头,内力高深,才抑得住毒发。”
绿衣不忍见到如此美人庄严有损,向一边移开几步,四周察看起来,只偶尔向着棺边飞几眼。
绿衣没好气地笑看他明知故问:“不舍得。你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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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紧跟在辛寒身后,走了好久,倒也没有一向向下,还走过了很多向上的起伏,她直觉起码又走出了半截行宫的间隔,走惯了以后,不由想起那位身中剧毒的前辈,只怕走得更不轻易。
这一回,门路绝顶的大门已半开,门前不再是先前正殿前那般的空寂,反倒覆了各处白骨。
明黄的锦缎上,躺着一只雕镂精彩的玉瑝,只是,比起同类祭器图案的故事性,这只玉瑝上的纹章仿佛全无规律,不要说对称,连个似是而非的形状都没有,若不是线条充足流利、剖光充足细致,包装充足豪华,怕要被错看为学徒的练手之作。
这门路有直有弯,峻峭回旋,还狭小得很。
翻开的门后没有她预感的死人或活人,只要正中一张雕饰精彩的桌子,和桌子上供着一只镶金嵌宝的匣子。
辛寒漫不经心道:“她身上有假死药的残留。别史逸闻连她葬于行宫之下的事都未曾收录,这事的起因更无从传说。不过,她的死因倒是风趣——一种蠕蠕特有的红花哄动了她体内的假死药,一种新毒异化而成,致她毙命。此毒之妙,即保死尸如生,只不知这药效是出于偶合还是决计了。”
绿衣看了被扔在匣子里玉璜本来地点位置的玉佩,仿佛恰是之前在芳妃棺椁里见过的,踌躇了一下:“玉璜下有构造?取下即触发?”她见辛寒公然点头,便抽下一只金簪递给他,“那你把玉佩换返来吧。”
她不知辛寒是否同感,只见他又转头定看了她一眼,目中的严厉不容错认。
绿衣紧跟而入。
辛寒淡道:“或许,出来看了即知。”说罢,抬步进门。
辛寒也笑了起来,眸中似有暖意划过:“不舍得。”
绿衣心下预感,在这地宫中遭受的大部分谜团,都可在石门以后解开。
“真的?”
她这一动机刚一闪灭,一个转弯以后,下一个转弯处透来些亮光。
绿衣不由屏息——辛寒先时验尸都未曾用布裹手,这时候多此一举,必不是毫无原因。
门内非常空旷。
棺中那位斑斓的女性恰是花信韶华的面貌,阖目叠掌,毫无尸身腐臭的迹象,鲜妍得就像一名浅显的花下小憩的贵女,但是,周边陪葬的金器翠雕无一不显现,这就是一名身份高贵的已死之人。
辛寒同之前一样,带着她谨慎地过了这个转弯,一步踏出,发明这又是一条火把夹映的大道。
辛寒接过看了一眼:“州牧府购置的?我记得,他们予你数套,你只取此一件?如此心仪之物,你舍得?”
辛寒与她谨慎走到门前,他俯身察看半晌,下告终论:“这些该是制作地宫的匠人。”
辛寒走近匣子,细心察看半晌,用布裹了手,一手将玉璜拾起来,另一手同时将一个重量差未几的玉佩替了上去。
二人出来石洞内,沿壁细探一圈,仍然没发明新的前程和人的踪迹,这下,不把目光放到中心的桌子和匣子上都不可了。
辛寒一哂:“是不是也与你我无干。”他们恰好到了出去的洞口边,他便看了绿衣一眼,“下去吧。”
绿衣先点头:“没有。”又蹙眉,“无非常之处才大为非常,别且不谈,来人掀了棺,却一物未取,尸身无缺如此,还不敷令人生疑吗?”